坐在宁府的正厅,荀歧州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脑壳儿疼,宁培远就像个老旧的教书先生,惨无人道的对他进行精神摧残。
他打小就不耐读书,除了那些话本子里的大将军陷阵杀敌,旁的一律都是催眠曲。
幸好魏家生的孩子们基本都这德行,一代代传下来早就换了教学方针,寓教于乐,让这些半大小子在一起以打闹、听说书、看故事的形式传授兵法,否则百年镇远大将军府早就被这些混小子给瞌睡没了。
荀歧州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宁培远见状愣住,眼巴巴的看着荀歧州。
荀歧州正色说道:“本王昨夜守岁,今日亦不敢忘魏府家训练武,是以有些困乏。”
宁培远眨了眨眼,赞扬道:“不愧是秦王殿下。若是知道秦王殿下如此,下官便不应请秦王殿下前来,应让殿下好生歇息。”
荀歧州摆了摆手:“来都来了。”
宁培远朝外张望片刻,见宁姝还未来,话题一转,说道:“如今也是秦王殿下辛劳,若是府中有个知寒问暖的,便会少许多烦心事儿。”
荀歧州有些惊讶的看向宁培远,说道:“天是冷是热难道自己不知道?”
宁培远咽了下口水,感受到了和荀歧州聊天的难度。他换了个说法:“自己当然知道,但若是有人关心岂不更好?”
荀歧州:“当然是更好。”
宁培远听他这般说,以为他好不容易上道了,接着就听见荀歧州说道:“不然请管家干什么?”
宁培远:……
他清清嗓子,说道:“下官并非那个意思,秦王殿下莫怪下官逾越……”
话没说完,荀歧州:“既然逾越就别说了,本王脾气不好,摸着你这桌子也不结实,万一给你拍碎了怎么办?”
宁培远:……和秦王殿下说话怎么这么累?
荀歧州:这个宁培远净说些废话,怎么还有脸和人聊天?
以各自的方式互相伤害的两人互看了一眼,宁培远悠悠吐了一口浊气——坚持住!只要能坚持住,说不准秦王日后就得管自己叫爸爸!
宁培远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下官是想说,秦王殿下不如为□□添位女主人?”
闻言,荀歧州愣住,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宁培远已经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这便来试探自己了。
恰在这时,宁姝这时匆匆赶来,她稍微拾掇了一下,毕竟昨夜和衣而睡,头发闹得一团乱。
“姝儿。”宁培远见她来了,笑的温和,俨然一位慈父,“秦王殿下恰好有些困倦,院子里梅花正好,你平日里对花草颇有研究,不若带秦王殿下四处走走。”说罢,他看向荀歧州:“不知秦王殿下意下如何?”
荀歧州看向宁姝,哪里还不知道宁培远的意思,但相较之
下他宁愿跟着宁姝兜圈儿,也不愿意继续坐在这里一边听宁培远的之乎者了。
他应道:“既然如此便叨扰了。”
宁姝一看宁培远那脸就知道了,他肯定是在打卖自己的主意。但此刻她也有话问秦王,便顺水推舟看向荀歧州:“秦王殿下,请。”
荀歧州同宁姝前后脚出了正厅,宁培远在后抻长了脖子,以目光送着两人去了院里。
两人方走,宁赵氏便从后面帘子里走了出来,她看向宁姝离去的方向十足的不屑。
“老爷”,宁赵氏说道:“这秦王当真能看上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