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玉兰当即哭着瘫坐在地,捶胸顿足的嘶喊道:“爹啊,你有啥就冲我来啊,你拿那三毛撒什么气啊!他可是你亲孙子啊!是咱老谢家根正苗红的亲孙子啊!你咋能这么对你的亲孙子呢啊……爹啊,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谢小花也哭着上前拽住老爷子的裤腿:“爷爷,你不要打哥哥了,你不要打哥哥了……”
三毛的哭喊求救声、陈玉兰的嘶喊声,以及谢小花的求饶声,形成了微妙的三重奏。
谢安安掏了掏耳窝子,真是辣耳朵啊。
老太太眼角抹泪:“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哪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到底是亲生的啊,你咋能下得去这么大的狠手啊?!那可是你亲孙子啊……”
亲孙子亲孙子,谢安安知道,她们是在变着法的跟老爷子说,只有她是外来的,三毛可是亲的!咋有因为外来货就打亲孙子的道理呢?
可瞧着大家都这么努力的在演戏,她也不好干坐着呀!
谢安安立马也投入战斗!
上前学着谢小花的模样,抱住老爷子的另一只裤腿坐在地上,哭的惨兮兮的喊道:“爷爷爷爷,你别打了……别打了……都怪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碰那烧饼的……我是灾星……”
不提“灾星”两字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老爷子再次怒火中烧。原本都已经软下来的手劲,顿时好似又上了发条一样,继续啪啪的打着。
打的三毛哭得声音从划破长空的高亢到后来的低声呻/吟,谢安安都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了。
老谢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隔壁的老纪家自然是听到了。
没一会儿,纪老太太便赶忙赶了过来,一跨进院门,就看到趴了满院子的人,顿时都傻了。
“这这这,这是咋了啊?”
谢老太太瞧着来外人了,连忙抹着眼泪上前拉住纪老太太的手:“老姐姐啊,你可算来了啊,你看看我家这个老头子,简直是疯了魔哟!要把我的三毛打出个好歹来,我,我,我也不活了我!”
纪老太太身上的围裙还没解,拉着老太太的手连忙安慰道:“我那做着饭就听到三毛这鬼哭狼嚎的,我还以为几个孩子闹着玩儿呢,结果这声音越喊越大,我听着不对劲才过来瞧瞧的。到底咋回事啊!”
谢安安瞄了瞄纪老太太,发现她真的和小说里写的差不多,慈眉善目的,是个大善人的模样。挺像她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的园长的,那也是个对小朋友们都特别好的老奶奶,谢安安不免对她当即便多了几分好感。
谢老太太哭的抽抽搭搭的,指桑骂槐的说道:“三毛被他爷爷打成这样,也没瞧着那几房出来说几句话!三毛真是有个
好歹,我铁定跟他们没完!我的三毛哟……”
谢安安蹙眉,这老太太还真是撒泼的一把好手。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抗衡老爷子,居然打起了另外几房的主意!人家愿意缩着脑袋当吃瓜群众怎么了?!从没听过吃瓜也要被挨打的!
再说了,谁让他浪费粮食的啊!
这个年头,粮食多精贵啊!
就连她完成了系统任务,系统才给了一个红薯!一个!一个啊!还是红薯!是粗粮哎!烧饼还是细粮呢!
谢安安想到那一个红薯,心里就隐隐作痛。太惨了,比小时候在孤儿院抢吃的还要惨!
纪老太太倒是没有被谢老太太给带偏了,继续安慰道:“你也别说那气话,你家谢老头真的气急起来,谁敢出来?到底咋回事啊?啥事儿把他能气成这样?”
在外人的印象中,这谢大河虽然脾气不好,但能让他正儿八经的动手打孩子,这事儿一定不小!
老太太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咋回事儿,便让大毛过来说话。
大毛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吱吱呜呜的啥也说不上来。
老太太倒是没有嫌弃大毛没用,只是一把又将大毛搂进怀里哭:“瞧把我们大毛都吓傻了,真是作孽哟!”说罢还狠狠瞪了眼坐在老爷子腿边的谢安安。
都是这个灾星!不然三毛咋会挨打?三毛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打过呢!都是这天煞的灾星害的!
谢安安:……真是啥都能怪到自己头上来啊。
谢安安完美的接收了老太太的那一记瞪眼,拉着老爷子的裤腿哇哇大哭:“爷爷,奶奶瞪我!都是我不好,我就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是我不好……我是灾星……”
老太太气的手都抖了,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