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哪儿见到的?”碧桃十分高兴,儿时相处的伙伴还有机会见到。
“汐王府。”
“她现在在汐王府?”碧桃发出惊叹的声音。
苏韵点点头,“若是你想见,下次我带你去。”
“好,奴婢想见见,对她很抱歉,每次看她被责罚都帮不上忙。娘娘不知,琴毓在侯府那两个月里过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回想那时候不过才七八岁。”
听碧桃说起这些,苏韵也不难想象,苏恋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的人绝对把对方往死里整,可琴毓不过是个刚入府的丫头,有什么得罪她的。
见她现在在汐王府应该过的还不错,也算是一种欣慰。
苏恋真不知道还要作多少的孽。
汐王府
琴毓日夜守候在赵恪身边,眼也不敢合上,打一下瞌睡都是立马醒来,生怕赵恪有不适。
夜里赵恪一直反反复复做噩梦,说胡话,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总算消停下来,安稳的睡了一会儿。
汤药端来好几次也不见赵恪苏醒,琴毓也不敢走开,只好找来一个深盆加入热水,温起来。
“琴毓。”低哑的声音传来。
正在插花的人立即回头,看到赵恪醒来激动落泪,放下手中的剪刀和鲜花,快步走过去,“王爷。”
“扶我起来。”赵恪脸色苍白,说话吃力。
“太医说殿下这样趴着是最好的,避免扯着伤口。”
“我起来坐坐。”
赵恪坚持,琴毓也不敢违抗,慢慢将他扶起,坐在床沿边。
“我去端药。”
琴毓准备起身,赵恪拉住她的手腕,朝她轻摇头。
“不喝药怎么好得快?”
他就是要着伤慢一点好,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足,做全。
琴毓不明白赵恪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也只能遵从他的意思。
“瞧你的样子应该是没休息,回去休息吧!”赵恪松开她的手腕。
琴毓摇头,赵恪是她的救命恩人,恩人成了这样她哪里睡得下,睡得着。当年若不是他路过屋檐下,她可能就在那夜暴雨下活活被冻死。
“琴毓想看着王爷康复。”
“我康复了,你的身子累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听话。”
琴毓双眸含泪,轻摇头,她缓缓蹲下身子,伏在赵恪膝盖旁,“琴毓的命是王爷的,王爷受伤,琴毓难过,想看着、盼着王爷早日康复。”
赵恪双眼流露出宠溺,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傻丫头,罢了罢了。”
琴毓平日里脾性温顺,但固执起来谁也说不服。
接连一周,赵诚为了兹铆国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好几日露宿营中,苏韵知道兹铆国之事为大,也不打扰,趁着日子继续盘算府中账务,这一盘算下来,可就要得罪府中不少老人,尤其是那厨房管事梁阿嬷。
苏韵没有直接叫梁阿嬷来对账,而是等她再次来上账时询问。
苏韵让碧桃去市场上弄了一份采购清单,还是以市面上最高价格统计的,都比梁阿嬷报上来的账便宜不知道不少。这其中吃了多少回扣,她都不敢细算,当真是拿这太子府当赚钱的地方。
梁阿嬷站在书桌前,望眼欲穿的看着苏韵一比一比对账,心底是越看越着急,以前孙窈月管账的时候直接看一眼,就过去了,没想到这太子妃还要一比一比对账。
苏韵看好,并且将单价折算好,罗列出一份清单,“阿嬷,你也是府中多年的老人,有些问题我还是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梁阿嬷点着头,心底是慌得不行,早前听说太子妃在算账,没想到是真的,还以为只是吓唬吓唬人。
“娘娘,您说。”
“你先看看这两份单价,一份是我询问到的,一份是你刚才给我采购清单上,我折算下来的价格。”苏韵起身,将两份清单交到梁阿嬷手中。
梁阿嬷颤抖着双手接过去,声线发抖,望着苏韵道:“娘娘,老奴不识字,看不懂。”
“是吗?据我所知,以前你是在宫中当差,没有进宫之前父亲经商,上过好几年私塾,后来落败,不得已将你送入宫中。”
梁阿嬷听着浑身发抖,这是要老账新账一起算啊!
“娘娘。”
“你好好看看,为何你采购回来的食材会比我的高出至少一倍,并且我这价格还是采纳的市场上最高的价格,也比不上你的。”
“娘娘。”梁阿嬷吓得扑通跪地。
“近两年的账簿我全部看完了,你这报上来的账是一年比一年高。”
“娘娘,老奴知错,还望娘娘原谅老奴,不要赶我走。”
她肯定不会赶走梁阿嬷,虽说她离宫多年,但毕竟还是皇后娘娘安排过来的人,她不可能不给皇后面子,可样子她不做做,日后还不知道多少人要钻空子。
“我不会赶你走,以前的账我不追究,这一次的我会按照我统计的单价算钱给你,但若是日后在让我发现,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