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队长？”

娄昭闭着的眼睛上突然一轻。

他睁开眼，比赛室棚顶的全景光照进来，倒也不觉得刺眼，只是有些恍惚。

俯视着他的小姑娘灿烂一笑：“辛苦啦队长！”

娄昭也被感染笑了，从设备里起身抱了抱她：“辛苦了，向雪。”

其他队友都围住了他，娄昭用力拍了拍项明的后背：“最后的操作特别漂亮。”

耳机里切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天理的大家休息一下十分钟之后颁奖之后有采访！老规矩从前面退场！”

“好的收到了。”娄昭回复，然后才带着队友们走出比赛室，跟对面的绝世同时走上舞台。

陈豫南走在绝世队伍的最前面，大跨步走到舞台中间，娄昭惯例伸手，却被迎面抱了一下。

就像他刚刚拍项明那样，他的后背也被重重的拍了几下：“恭喜娄队，辛苦了。”

项明就在娄昭身后笑嘻嘻的：“差不多抱俩下得了啊陈队！”

陈豫南看都没看他，松开手，双方正常挨个握手，各自下台。

这个时候娄昭才有机会扫了一眼现场的观众席，看到了用力朝他挥手的父母，娄妈妈手里还拿着拍照设备。

娄昭也挥了挥手。

所有人都回到休息室的时候，俱乐部同伴都上来拥抱，然后半天没人说话。

娄昭躺在按摩椅里，忽然不知道谁抽了下鼻子。

“……总算又拿到了。”

他睁开眼，连同后勤在内的很多人眼睛都红了。

娄昭的鼻子也有点酸涩，他皱了皱眉强忍住，默不作声的离开休息室，在门口站了不到十秒钟，里面就传来了哭声。

娄昭看向走廊尽头。

站在那的男人朝他招了招手。

露台上，娄昭已经不知道今天又多少人抱过他了。

但秦啸一定是最用力的那个。

娄昭任由他抱了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怎么样，我没给你丢人吧。”

秦啸笑得胸腔震动，松开他。

“我眼光确实不赖，”他靠在露台围墙上，上下看了看娄昭：“不，是眼光极好了。”

娄昭也笑了。

他走到秦啸身边松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以前是觉得天理的冠军是在我手上丢的，就应该是我来夺回来，后来……大概就是单纯的责任了。”

秦啸看着他的侧脸：“没有永远不输的战队，天理在任何人的手上，也不会比交给你更好了。”

娄昭眼中满是笑意的看他：“从训练营起你夸我就总像不要钱一样，当时就不怕我年纪轻轻的飘了？”

秦啸挑眉：“不夸你夸谁？难道你要让我放着最中意的不夸去夸那些凡人吗？”

娄昭笑的更厉害了：“没事，今天你可以尽情夸我了。”

秦啸看着他笑，眉眼一低，语气也落了几分：“还是打算退役吗？”

娄昭顿了顿，点了点头：“这是把天理交给下一代的最好时机。”

“想好做什么了吗？”

娄昭摇摇头：“我服从俱乐部安排，按我这个成绩，怎么也不会安排太差吧，要不你去帮我探探风？总归做个助理教练肯定是够的。”

“出息。”秦啸转身，也看向外面：“你没有必要在什么助理教练的为止浪费时间，等今年后续活动结束了，直接找我交接教练事务吧。”

娄昭愣了一下：“那你呢？”

秦啸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娄昭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他没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最早我在训练营遇见你，叫你秦队，后来我成了正式队员，叫你队长，再后来我做了队长，现在叫你秦教……”他挥了挥手里的信：“所以你是打算接受了吗，秦主席？”

“差不多吧，”秦啸接过来，夸张的叹了口气：“唉，毕竟我这十几年罩着你习惯了，要是以后罩不到你，那我多难受？”

他伸出手：“如果你不怕继续被人说是靠跟我关系好，以后还一起加油吗，娄教练？”

娄昭摇摇头：“按照你的话，我都被说了十几年了，以后要是不继续靠你上位，那我的黑粉多难受？”他伸出手，跟秦啸用力握了握。

“颁奖要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得回去了。”

秦啸跟上他，两人嘴里还说着闲话。

“三年不拿了，我记得奖杯特别沉。”

“喜欢的话你今天可以抱着睡觉。”

“那倒也不必。”

“哈哈哈哈哈哈……”

“说起来今天庆功宴，别忘了帮我挡挡酒。”

“可以倒是可以，那改天你请我吃顿饭吧。”

“可以，时间地点你定。”

上台前，秦啸站在娄昭身后，帮他整理了一下在露台上被风吹起来的发梢。

娄昭没注意，也没注意后面的队友挤眉弄眼。

他满心都在面前台子上的奖杯上，主持人请他们上台，现任主席过来颁奖，奖杯落在娄昭这个暂时还是队长的人手里。

这大概是对他来说最有意义的一个奖杯了，即便是当年他第一次作为队长带领天理拿到的奖杯，也远不及手中的这一个来的沉重。

娄昭不是全息选手，但直播都是全息技术，就在现场极尽逼近的特效礼花炸裂的一瞬间，无数在看全息直播的天理粉丝、娄昭粉丝，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哎顾队，娄队都要退役了，你比他还大两岁呢，也一起了吧？”

“陈队不也没退，你去找他说？”

“娄昭要去当教练了，让队里新人们把皮绷紧了吧都。”

“你们聊吧，我得出门晚一点去天理的庆功会。”

“天理夺冠你去庆什么功你这个天理卧底，你们战队也没人拦一下？”

“别惹狂热粉丝了，其实可以的话我也想去见见秦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