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旁边这几间,看看有人住在里面没有,有的话问问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
好了,现在方可棠只能跟徐季聊天了:“叮当,有进展吗?”
“毫无头绪,监控只拍得到孤儿院大门口那段路。”
喵喵喵?徐季在方可棠眼里向来无所不能,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徐季说这种话。
徐季对方可棠招招手:“过来。”
方可棠不明所以,还是走了过去站在徐季面前被他掰着肩膀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让他停在了面对面的角度。
方可棠只觉得这场面非常诡异,徐季一声不吭就算了,何自然还在旁边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被转来转去。
田茉小跑过来:“徐队,没有。”
“好,先回去吧。”
回到局里的时候邵谷的结果还没出来,徐季打印了几张照片之后带着大家一块先到了会议室做初步的案件还原。
等人都来全之后,徐季拿着白板笔点点白板最中间贴的照片。
“死者于泰昌,男,四十五岁,横江市蓝天孤儿院负责人,家庭地址老城区新景小区2栋412室,是个很旧的小区,不过是他老婆孩子在住,他和他的母亲一直住在蓝天孤儿院,只有星期回轮流回去。无不良嗜好,人际关系不错,”
“初步判定没有目击证人,又是个空想的案子。说说想法。”
老高刚想发言,一个我字刚说出口,门口邵谷拿着资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坐下:“徐队,九点整的时候指压尸斑还会褪色,结合尸僵尸温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
老高又张嘴:“我……”
邵谷还没有说完,所以直接打断了老高的话:“和早上推测的一样,暴力性死亡。伤口深约10cm,创底平整,创内无组织间桥。前后两刀,都是冲着心口去的。”
徐季看他说完了,拿笔指了指老高:“说。”
老高终于获得了发言机会:“其实我也没啥有用的要说,就是觉得这种杀人手法简单的案子,连着两个手牵手一起来我是第一次见。这个凶手是真不怕被摸透特征啊。”
徐季听了这话反问老高:“昨天王保民案的凶手几乎已经确定是林笑了,你这样说是觉得凶手另有其人,是杀于泰昌这个?”
老高愣了一下,突然反映过来,对啊
,林笑被刑拘了已经,昨晚上杀于泰昌的不会是她了:“奥奥我给忘了,上一案抓到了。”
徐季敲敲白板上林笑的照片继续说:“不光老高这么想,我刚刚也这么想了,凶手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于泰昌这个案子肯定跟林笑有关系,要么就是她背后有个集体,要么就是我们抓错了,林笑是个幌子。”
徐季又指指方可棠:“过来。”
“啊?”方可棠瞪圆了眼睛,去哪?他站起来越过桌子去了白板前面徐季那里,徐季像早上一样,扶着他肩膀把他放在了和自己面对面的位置,和白板垂直。
然后上前一步,抱住了方可棠。
座下众人倒吸一口气:???做什么做什么!
喵喵喵???方可棠也是满头奶猫乱叫,干什么这是?
“看着。”说完后徐季将笔换到左手,像握刀一样把笔握在手中,在背后插在了方可棠心脏那边,然后放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把两人推开又从前面插在了他心口上。
演示完,徐季示意工具人方可棠回到自己的位置,方可棠懵懵的点了点头坐了回去,坐到椅子上那一刻才明白了这是在演示杀人手法。
“10cm长的短刀,如果一个成年男人要躲,很容易躲开,哪怕是用手臂,手掌,用逃跑的都行。但他和王保民一样,身上除了两处致命刀伤和额头那个解释不了的创口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说明凶手至少是他们比较熟悉的人。”
徐季继续:“死者的心脏被刺了两刀,前后各一刀。刚刚我已经演示过了,这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合理的一种方式。先拥抱,出其不意刺进第一刀,然后这时候马上推开补了第二刀,万无一失,死透了都反抗不来。”
“自由发言。”
底下几个人窃窃私语,方可棠趴在桌子上凑过去听他们讨论,说的无非都是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确实是熟人作案。方可棠听了一会儿坐直看了看站在白板前面的徐季,发现徐季也在看他。
方可棠眨眨眼,默默的又举了手,举到一半想起来徐季说过的可以直接说,就又放下了:“我觉得这两处额头的伤地方一样,大小相似,一定不是偶然。有可能是有某种意义或者是标识,比如说同一个团伙作案后总是留下相同的字母,或者是童年凄惨吃不到糖的孩子长大后不管爱不爱,都会经常性的吃个糖来弥补一下当初。
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杀人凶手对额头这个部位有执念,或许是死者的额头经历过什么,又或者是凶手的额头经历过什么。比如说凶手的额头因为死者的一些行为受过伤之类的,凶手最终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仇。”
徐季点点头:“合理。但林笑头上并没有疤痕,有可能跟林笑背后的人有关系。老高一会儿去一楼办个手
续,把王保民案结果改改,从系统里提出来跟于泰昌案并案重审。”
“是,徐队。”
“何萌,方可棠,你们两个半小时之后再去审一遍林笑。其他人散了,查查他手机记录和银行记录。你们两个留下跟我一块拟定一会儿要问的问题。”
大家收拾好拿过来的资料离开,会议室剩下三个人。
徐季在一旁抽了一张空白纸,拿了一根圆珠笔,把能想到的关联写下来,边写边念:“额头伤,于泰昌和林笑的关系,林笑在孤儿院的经历,于泰昌和王保民的相似点,蓝天孤儿院的秘密。”
方可棠在一边补充:“林笑是否受到指使。”
何萌受这一句启发,说:“林笑背后会不会有一个犯罪团体,类似之前的那个执行者一号,专搞法外执法?”
徐季笔尖停顿了一刻,写下法外执法这四个字之后突然有一点想法一闪而过:“蓝天孤儿院只有这两个男性负责人,其他都是女性,偏偏是这两个负责人死了。这个孤儿院是不是……”
方可棠接过他的话:“这个孤儿院绝对有问题,这么老旧一个孤儿院,昨天我们去就只有十几个孩子而已,按理说早该拆了对吧。横江市老城区也不是个特别穷的地方,而且我们这儿除了这个孤儿院之外还有一个的吧,挺大一个我记得。为什么不合并一下,把这几个孩子也送到那里?
而且我们昨天审林笑,她说她是后来为了钱自己跟王保民保持不正当的联系的,可我们同时查到她在大学也很努力的在打工,她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找一个冷冷淡淡的王保民做这种事吧,肯定有个预兆什么的,比如说以前王保民就对她做过什么,或者是有她什么把柄。而且,王保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如果林笑一口咬定是王保民逼她那什么,她不止判的轻,还能再出一口恶气。所以我觉得这个林笑也在瞒什么东西。”
方可棠慷慨激昂的说完看着徐季盯着他,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完了……说的对吗……”
徐季轻笑了一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抬起去揉了揉他的头:“很棒。”
何萌默默的看完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狗头:“哦何萌你一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