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视线在阿姨身上飘过,歪了脑袋小声问徐识:“你爸会不会打他?”
“应该不会吧,不过也难说。”
“到底会不会?”
“大多数时候是不会啦,不过当年二哥非要当警察这个事儿,我爸还是挺生气的。”
“所以他打你二哥了?”
徐识把她搁她肩膀上回想当年的情形:“唔,好像是打了。对打了,我记得二哥嘴角还流血呢。”
都给打出血了,她这个公公脾气也是不小啊。
关心再也坐不住,端起阿姨刚泡好的茶,转身就往书房走。徐识也跟过去凑热闹,两人刚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里面传出了徐父的一记怒吼:“你是不是非要事事与我作对?”
关心吓得心头一哆嗦,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很快书房
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徐父的声音:“你小子都不知道躲吗?”
关心终于忍不住,直接推门进屋。
书房里一地狼藉,一个青花瓷瓶碎了满地。屋里两个姓徐的男人同时看向她,关心眼里却只有徐训一个。
旁边徐识已经开始大呼小叫:“二哥,你脑袋怎么了,流血了吗?”
关心面上依旧镇定,将茶盘往茶几上一搁,径直走到徐训面前:“伤得怎么样,我看看。”
“没什么,小伤。”
“我看看。”
声音没了往日的娇柔,霸气无比。徐训无奈地笑笑,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将手从额头上移了开来。
血糊了一片,关心其实看不清伤口怎么样,但她的心还是不自觉地抽搐起来。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徐父:“爸,我先带他回房处理伤口。”
不等徐父回应又瞪一眼徐训,示意他跟上。路过徐识身边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你家药箱在哪儿,帮我拿过来。”
一系列举措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徐识下意识地连连点头,还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二哥一眼。
向来高大伟岸战无不胜的二哥,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惧内啊。
惧内的二哥好可爱啊。
几个孩子刚走徐母就进了书房,一边招呼人打扫碎瓷片,一面让人给丈夫泡参茶。她自己挽着对方的胳膊,慢条斯理道:“孩子不听话你慢慢和他说,他们年轻人新婚不想要孩子打扰二人世界,也是情有可原。你好好说就是了,干什么动手。”
徐父没接她话茬,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回头看了一眼博古架,转而吩咐太太:“以后那种瓷瓶就别放在架子上,还放得那么高,一不小心掉下来砸破人脑袋。”
“啊,阿训的伤不是你打的?”
“我打他做什么。赶紧让人调整一下那些东西的摆放,别放重物知道吗?顺便让李医生来家里瞧瞧。”
徐父说完手背着手离开了书房,留徐母一人茫然又意外。
搞半天还是个乌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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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关心一直板着张脸,进屋后也没和缓的迹象。徐识不敢进来挨炮灰,让阿姨把药箱给送了过来。
等阿姨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关心的表情绷
了又绷,最终还是没绷住。
“到底怎么搞的,你平时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怎么一对上爸你就犯傻了。”
关心一面拿棉球清理他额头上的血迹,一面查看伤口的大小。
所幸伤口不大也不深,没到缝针的程度。等好了之后估计也不会留疤。
关心松了一口气,心情一放松手里的劲儿就大了点,不小心直接戳到了伤口上,疼得徐训呲了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明知道爸想让我们生孩子,就不能婉转一点么。”
“怎么个婉转法?”
“先拖着呗。反正还有大哥和三妹,大哥家不是已经有个闺女了么,大嫂也有意再生几个,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好了。等过个几年家里孩子多了,爸也就没空理会咱们了。你何苦现在跟他硬碰硬,这一花瓶你挨得冤不冤。”
徐训眉眼舒展,笑得十分放肆。
“笑什么笑,怎么砸一下就成傻瓜了。不疼吗?”
“疼。”
“疼就对了。”
“但也可以马上不疼。”
关心愣愣看他:“怎么个做法?”
徐训指了指她的双唇:“吹两下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徐队真的太狗了,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