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扬恣意惯了,虽不会主动与人交恶,免不了有人看她不顺眼。而且近一年来她碰到的案子实在有点多,难保是某个没破的案子里有人不想她再开口,准备杀人灭口?
“徐训……”关心的声音里立马带上了哭音,“有人嫉妒我的美貌,想要杀我吗?”
“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大概有人想要拿你来威胁我。”
“那你得负责,你要保护我,你今天晚上不许走。不对,你以后都不许走,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不行不行,还得再运个团的人来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轻捶对方的胸口,不敢太大力怕惊动外面的人,小粉拳又轻又揉,非但没把徐训打疼,反倒勾起了他压抑已久的某种欲/望。
他伸手攥住关心的手腕:“别闹,听话。”
“嫁给你真的太倒霉了,好处一点没沾到还要有生命危险,果然越早离婚越好。”
徐训没听清关心
说的什么,只感觉带着甜味的气息萦绕在脖颈间,不仅烧烫了他的耳朵,更灼伤了他的心。
他一个用力将关心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发丝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克制此刻翻涌沸腾的情绪。
关心不明所以,还傻呼呼地问:“怎么,是不是那人发现我们了?”
徐训顺水推舟:“有可能,所以你别乱动,也别出声。”
关心十分惜命,想起她那衣帽间展柜里还没背过的限量款包包,那些还没来得及拆的品牌礼物,她的游艇庄园小岛古堡,瞬间老实乖巧得跟只兔子似的,一动不动窝在徐训的胸口,默默地感受着男人强有而力的胸肌上下起伏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徐训的呼吸频率比平时快了些。是因为外面那人的缘故吗?
也是,谁会不怕杀手啊,徐训也是□□凡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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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关心说什么也不放徐训走,跟只八爪鱼似的,就差挂对方身上了。
她给徐训准备了厚实的被褥,还体贴地替他在沙发上铺好,然后请他上“床”休息。
“我的房门不会上锁,你听到动静就立马冲进来救我知道吗?”
徐训把牛奶喂到她嘴边:“不会有人爬窗户进你房间,放心。”
“那可不一定,那人不是杀手吗,搞不好能飞檐走壁上天入地。我要不要让人加固一下窗户?”
“这个时间只怕不好找人。”
关心郁闷地坐在沙发里托腮,满脸愁容。
徐训忍着笑安慰她:“那人应该不会杀你,他们大概只是想绑架你,再拿你来威胁我。”
毕竟他调查杨雅心和梁武的案子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搞不好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出这么记蠢招。
“绑架也不行,把我扔在小黑屋里不给吃不给穿,不能洗澡也不能上厕所。我还不如让人一枪打死算了。”
关心紧张得好几个小时都没睡着,一个人躺在床来紧张兮兮地听外头的动静。原本被嫌弃又小又破的房间今天竟显得格外空旷,随便一点房子结构发出的细微响动听起来都很明显,时不时就吓得她小心肝直哆嗦。
折腾到十二点还没睡着,第二天还得爬起来拍戏,关心实在没办法,只能走出房间去来到沙发边,
轻轻地拽徐训的衣服。
“喂,醒一醒,徐训,徐队长,徐警官。抓贼啦,快起来保护人民财产安全。”
无论她怎么轻言细语地叫对方,徐训就是不睁眼,一副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样。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男人觉这么沉,当警察的不都应该警惕性很高,稍微一点动静就跳起来的吗?他这样的怎么抓得到坏人啊。
关心充满怨念地蹲在徐训沙发边,越蹲越觉得心凉,不仅心凉身上也感觉凉嗖嗖的,忍不住就往对方的被子上蹭。
男人身上散发的热量将被子捂着又暖又舒服,关心将脑袋搁在他胸口,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在自己的头顶上盘旋,两只手不自觉地就伸进了被子里。
起先只是两个手掌,后来就是前半截胳膊,再然后她感受躺在多了个力量,徐训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出来,直接搂住她的腰。紧接着被子被迅速掀起,她人则贴到了对方胸口上。再然后被子盖下来,裹住了她的上半身。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徐训除了眼睫微颤外,像是什么都没做过。
但关心埋在被窝里的脑袋紧贴在对方心口,可以很明显地听到那过快的心跳声。不仅是徐训的,还有她自己的,很快交织在一起,变得越来越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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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关心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身边还带着余温的半张床,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相当无语。
到底为什么会跟即将离婚的丈夫滚床单,是为了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印象,还是为了感谢他留给自己的那么多财产而送上的一个分手炮呢?
关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腰酸疼了一整天。
徐训早就起床上班去了,关心也收拾完毕去了拍摄现场。今天拍的都是室内戏,说起来难度不大体力消耗也不大,可她就是浑身不得劲儿,休息的时候整个人蔫蔫的困困的。
季萌关心地问:“怎么了,没睡好。是不是昨天魏冉跟警方说了什么吓人的话,害你没睡好?”
关心悠悠扫她一眼,开口时问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我问你,岑瑞在那方面有让你感到招架不住吗?”
问完自己也觉得不妥,正想说算了季萌却如遭雷劈,说话都结巴了。
“姐,我
的好姐姐,我、我求你千万别说出去,千万别。”
一边说一边往关心身上凑,双手合十一脸讨好的表情,跟平日里的女汉子形象相去甚远。
关心也很震惊,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还挖出了宝藏。
“你们……挺快啊。”
“喝多了,纯粹喝多了。”
“你是喝多了,岑瑞可没有吧,那天我看他清醒得很。”
季萌无力抚额,就差给关心跪下了。果然人不能做坏事,一次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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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拍完戏带着助理和保镖回酒店的时候,吃惊地发现曾明煦居然来了。她以为他是来说潘誉的事情。
“那小子怎么样,听说情况好转,应该死不了吧。”
曾明煦见她回来便掐了手里的烟:“祸害遗千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还没醒。要我说也是他该,小小年纪整天纵情酒色,身体早就垮得不成样子。加上进了警局又紧张又担心,被人随便吼两句就承受不了瘫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关心走进电梯的时候睇了他一眼:“小舅舅,我看你也得多保重才是,这眼圈黑的,又在小南馆混了一夜?”
“老子全都是为了你。”
曾明煦一路上都在骂徐训,一直到进了关心的房间那嘴也没停下来。
“要不人家怎么说谈恋爱太累,我以前还不这么认为,如今倒是懂了。合着甜甜蜜蜜是你俩的,吃苦受累全都是我的。为了给你找那一溜儿保镖,舅舅我昨晚就没怎么睡。”
关心笑了:“徐训让你找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是要离婚吗,怎么又好成那样,到底还离不离?”
关心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目光闪烁:“年轻人的事儿你别管,年轻人的事儿你们老年人怎么看得懂。”
曾明煦不屑地冷笑:“再过几年你也三十多,脸也垮了皱纹也来了,身上的赘肉抽完脂很快又会回来。再高科技的东西也不管用了,除了徐训这种眼瞎的不嫌弃你,还有哪个男人要你。连司战那种闷葫芦都受不了你,徐训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难怪他当初要把你介绍给司战,大概就是怕自己再忍下去会疯吧。”
关心眼睛一瞟,迅速抓住重点:“你说什么,他把我介绍给司战?”
“算是吧,更进一步说就是他撺掇得司战去追你。那会儿我不知道你俩以前好过,还以为他纯粹担心你太能花钱没人要,才挑中了司战。毕竟除了他们徐家,能经得起你造的人家也不多了。司家算是不错的选择。”
关心被刺激得不轻,恨不得举起手中的瓶子将整瓶水倒脑袋上。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徐训他……图啥?”
“当时我不懂,但我看他现在这副恋爱脑的样子大概有点明白了。我记得那会儿他已经进了警察系统,期间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跟我联系。后来他回来我们喝酒的时候说起这事儿,他也没怎么细说。但我估计他是当卧底去了。他大概是怕自己挂了没人接收你以后你会过得很可怜,所以才找了司战。司战这人各方面都不错,就是无趣。”
“人家妹妹倒是挺有趣的,你怎么不抓把劲儿把人追回来呢。”
曾明煦听她提司莹脸色就不大好看,又想从口袋里摸烟盒出来。抬头看到屋顶上的烟雾报警器便作罢。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报应来得挺快,但关心丝毫不惧。
“怎么能不管,那可是我未来嫂子。司法医多好,长得漂亮本事大,配你算是你高攀了。你从前怎么的人家了,才会被她给甩了?你是不是对人用强了?你可悠着点吧,人家是金枝玉叶,不是你小南馆里那些个莺莺燕燕,你要敢对人用强,小心我让司战把你头打爆。”
曾明煦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他抽出烟根搁到鼻子下面,借着烟丝的味儿压制自己抽烟的欲望,满脸的五官都透着少见的阴鸷与狠戾。
那根细细的烟几乎要被他一掐为二。
“呵,对她用强?老子还没这么无耻。”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曾明煦一副说了你小屁孩也不懂的不屑表情,冲关心摆摆手便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发泄般地吐出一句。
“被用强的那个人是老子,是老子好吗?艹。”
用完就扔,当他是块破抹布吗?
作者有话要说:关小姐以后几十年,估计都得腰疼了。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