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他们都要怀疑人生了。
两块肉能有多少呢,就算吃得再慢,一会儿功夫也就下了肚,之后他们连碗里的汤汁都没放过,踅摸了一个馒头,仨人掰开来,沿着碗底一抹,再送到嘴里去,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被他们这么一弄,盛肉的大碗那叫一个光亮,就跟刚刷过似的。
等等,这,这又是啥味儿
红卫他们一吸鼻子,眼睛跟灯泡似的,一下子就亮了,他们就跟狗儿似的,这儿闻闻那儿嗅嗅,很快就找到了另一股咸甘鲜香的源头,就在大铁锅里头。
“乖宝,锅里这是啥”援疆抹了抹湿乎乎的嘴角,急急扭头向小曲宁寻求答案,“能吃了不要不我帮你尝尝熟了没,顺便再品品薄咸”
就他那点小心思,当谁不知道呢。曲仲冬斜眼看援疆,眼神可不屑了,他冷笑了一声,“你尝你懂啥要尝味道还得是我来”
“老头子,你啥意思,当我不存在”岳翠云不乐意了。
“就你会把我放哪儿了”曲仲春这个老大哥也不干了,他虽然不会做饭,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吃啊。
郭静也想发言来着,但是有三位长辈在场,怎么想也轮不到她,所以干脆就不吭声了。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小期盼的,万一,万一她能捡漏呢。
“红煨肉,做好的话不比东坡肉差”小曲宁当然乐意告诉大家锅里炖的是啥菜,不过她也没多说,就转了话头,“不过大爷爷、爷爷、奶奶还是不能多吃,这道菜还是油水多味道重。”
这仨老人瞬间蔫儿了。
这么好吃的肉却不让他们敞开肚皮吃,不是惩罚他们又是啥,残忍,实在是太残忍了
红卫他们心中一喜,头点得可积极了,嘴上说“对对对,是不能多吃,为了身体,为了身体,可得悠着点。”
不过心里却在窃喜,嘻嘻,大爷爷他们少吃了,我们不就能多吃几块了嘛
他们这会儿满脑子想得都是锅里的肉肉肉,哪还有心思回屋看书。他们干脆就蹲守在灶间了,就等着红煨肉出锅。中间,援疆馋得受不了了,还想偷偷掀开锅盖看看到底炖成啥样了,不过还没摸到锅盖呢,手就被曲仲冬拍下来了。
“老实点”曲仲冬训了他一句,“乖宝都说了,别老是掀盖,要是走了油,肉就没吃头了,味道全跑到油水里头去了。”
他这么一说,蠢蠢欲动的仨小子瞬间老实了。为了吃到更好吃的,他们忍。
要做好红煨肉,关键看火候,早了肉质发黄,而晚了色泽偏紫,瘦肉的部分也变硬微柴,就不好吃了。一般来说,火候的掌控靠的是经验的积累,可小曲宁不一样,她天生就知道什么时候加酒,什么时候放酱,什么时候起锅,做这一切完完全全靠的是本能。简单来讲就是,最大程度激发食物的本真源味是她的天赋,独一无二的天赋。
红煨肉的颜色比古法东坡肉略重,色泽如琥珀,鲜润至极。他们几个一人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味道,咸味中带着独有的酱香,细细咂摸又有回甘,而肉也是入口即化,香软肥美,却并不腻人,滋味简直绝了。这会儿曲仲春和曲仲冬齐齐在心里感慨要是有米饭就好了,拌一拌,再送入口就是清香与咸鲜的完美交融,光这么一想,口水就有点止不住了。
这两道大菜出锅后,小曲宁才开始做酸辣汤。去自留地忙活的曲长海、曲长江等人,到剧团做指导的林美如差不多是同时回来的。他们还没到家门口就发现自家大门那儿趴着六个人,两边还有几个趴着墙头想往里探脑袋的。
“你们这是干啥呢”曲长湖一脸懵逼。
“哎哟,我的屁股”
“摔死我了”
“疼,疼啊”
他的一句话把探头探脑的那十几个人吓得一激灵,一摔就是一大片。等起来的时候,有揉胳膊的,有拍腿的,最惨的就是摔着屁股的,受伤的地方太尴尬,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揉。
“我们也不想的”先开口的是西街坊,他半捂着脸,这会儿内心也是崩溃的,“实在是你家传出来的味儿太香了,把我们肚子里的馋虫全勾起来了,肚子咕噜噜一直响,干啥都没心思”
不是我们,是肉香味儿先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么么哒周六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