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薛沛挡了别人的财路,要不甄应嘉怎么会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就凑齐了二百七十万两银子买股前一天他可还到薛沛那里想要银子,银子没要到还老羞成怒的让薛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甄应嘉要是不知道薛沛会被人逼宫卖股,会提前准备那么多银子吗皇帝已经脑补出甄应嘉在背后煽风点火,鼓动薛家七房向薛沛发难的一系列举动。
可惜了,薛沛这么一个忠心耿耿,实心替自己卖命的人,就这么让甄应嘉这个起了二心的臣子给毁了说不定毁了薛沛的,还不止甄应嘉这一个人
要知道薛沛过日子的银子都让人偷走了,还想用自己家里剩下的家财,弥补皇帝亏空的那一百一十万两银子,完全没想过他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儿女嫁娶怎么办。
因为这份可惜,皇帝派了一个以前就与薛沛有往来的人,去接替薛沛的密探之职,还下了密旨给这个接替薛沛的人,让他务必查出两次去薛家盗银的人是谁,一旦查实,可便宜行事。
同时皇帝也让此人给薛沛带了口喻,那就是薛沛的忠心,皇帝是清楚的,只因为薛沛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从事暗探这个职位,所以皇帝才让人接替他。
那些让薛沛保管的银子,即被贼人惦记上了,不是薛沛想不丢就不丢的,所以不用薛沛弥补,让薛沛心里不要总惦记着这回事,有事尽管给皇帝上折子,皇帝还是会给他做主的。
薛沛见到自己接任者,已经是十天之后,距薛沛给皇帝上第一封密折十七天。薛沛并不觉得自己等待的时间长若是接任者在皇帝收到他第一封密折便出发,那薛沛就不会得到皇帝的口喻了。
象薛沛这样一心为了圣人的忠心暗探,怎么能因为皇帝的一份口喻,就让圣人蒙受损失呢他还是按着自己原来的计划,请接任者连同几个金陵大当铺的掌柜一同估价,将自己府里的古董等物,合计一百二十万两的东西,交到了接任者手里,言明是弥补亏空之用。
接任者罗老爷收下东西又打了收条之的后,才向着薛沛拱了拱手“薛兄能全身而退,小弟佩服。将来薛兄在金陵有什么为难之事,只管找小弟便是,别的事不敢保,这跑腿出力之事,小弟还是能做的。”
薛沛咳嗽一声“时也、命也、运也。我也没想到薛家会败在自己手上,日后只好去乡下寻一清静之地,督促兄弟、儿子读书,若能有成,来日便由他们替我报效圣人,以谢圣人知遇之恩。”
罗老爷又是一笑“不知薛兄可找好了地方,要带几个人走我初来乍到,对金陵两眼一抹黑,还要厚颜向薛兄要个人,好方便日后行事。”
薛沛就问他想要几个人,是哪几个。罗老爷连着报了五六个人名,都是累世在薛家服侍的老家人。薛沛让人去向薛姨妈要来几个人连同他们全家的身契,一起递给罗老爷“我即去乡下庄子上住着,也用不了许多人,不如都送给兄弟使唤。”
罗老爷也不推辞,又问薛沛要去的庄子离城多远,方不方便自己日后去做客。薛沛知无不言,坦坦荡荡的一一告知,才问罗老爷可都安顿好了。
罗老爷听了一笑,直言自己看了几处宅院,都不如薛沛现在住的这座宅子顺眼,还得再打听些时日才能彻底安顿下来。薛沛便笑请那人收下自己这座宅子,说是自己怕睹物思情,日后都不想再看这宅子一眼了,不如成全了罗老爷。
对薛沛如此知情识趣,罗老爷大是满意。他直接给薛沛十万两银子做买宅子的使费,被薛沛谢了又谢,两人才尽欢而散,已议定五日后薛沛便会带着家小搬出。
自此薛沛便让薛成日日卖人,能一家子发卖到一起的尽量发卖到一起,发卖不到一起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于是金陵的人都知道经了两次失窃,薛家是精穷了,不得不变卖东西、发卖奴才度日。
已经分宗的七房自是得意,薛江薛河兴兴头头的与人谈买卖、论经济,不想却屡次被人下了面皮。一问才知道,薛沛与人谈生意的时候,人人知道他是皇商,所以面子上捧着他,价钱上让着他。可是薛江、薛河两个,别人认得他们是谁
薛江两个也不是没向人分辨过,说自己已经把薛沛的生意全盘接手了,日后这皇商就是他们两个了。听的人立刻嗤笑不已“皇商岂是自己说让就让的,不说内务府记没记名,且把内务府今年的采办名册给咱们看看也行呀。”
薛江两人真的傻眼了,当初他们可是真金白银的送上了二百万两银子,才从薛沛手里接过了薛家的生意,正想着用皇商的名头大干一番,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哪怕是接手了薛家的生意,他们也不是皇商
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
气愤的薛江纠集了七房的人,还附带一个甄应嘉,齐齐到了薛府,要让薛沛给他们说个清楚拿了五百万两银子,还想占着皇商的名号,想的美。皇商的名号,必须交出来,不然就把五百万两银子退回来
他们可是知道,薛沛那五百万两银子没等捂热乎,就让贼人给偷走了,前两日都变卖古董、奴才过日子了,别说五百万两,就是五十万两现在薛沛都不一定拿得出
跟他们同来的还有甄应嘉呢,他可是四皇子的亲舅舅,薛沛想坑七房也就算了,连四皇子的舅舅都敢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甄应嘉可是出银子最多的那个,都不用七房人出面,甄应嘉一个人一个指头,就能把半死不活的薛沛给当场摁死
薛沛很客气的接见了这些人,哪怕这些人看他就如看杀父仇人一样,还是周到的请坐请茶,跟前两次薛家七房上门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这让来人心里更有底气今时不同往日,薛沛再不是那个富可敌国的金陵首富,不是行动间左右江南物价的皇商,与他们这些马上成为皇商的人,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等到薛沛听完这些人的来意,说出一番话来,却让这些人的得意一下子化为乌有
“皇商,我什么时候说出让皇商了那天大家鉴的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我出让的是薛家族长之位,还有薛家生意四成股。难道你们忘记了,我可是说过,我只出让族长之位和生意,除了这两样一概不让。里头何曾提过皇商二字”
惊诧、惊讶、惊慌、惊叹不管是薛家七房还是甄应嘉,最终的感觉是惊悚
没了皇商的名头,薛家的生意从哪儿做起,就算是拿了全股,也没用。他们当初乐呵呵从薛沛手里拿到那四成股的时候,人人都当皇商是跟着生意走的,谁也没想过生意是跟着皇商走的
现在薛沛告诉他们,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股,却没有买来皇商之名,一下子都炸了锅,有指责薛沛背信弃义的,有指责薛沛讹诈的,有指责薛沛骗银子的
薛沛静静的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责自己,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一下。甄应嘉情知自己是被薛沛算计了,可是那二百七十万两银子,是他准备给四皇子养私兵的,还指望着用薛家的生意多赚些回来呢,怎么能就这么打了水漂
“薛老爷行事草蛇灰线,伏笔千里,下官佩服。不过有些银子,不是这么赚的。有些银子,有命拿还得看有没有命花。”
甄应嘉有一分的可能,都不想说出这些话来。可是现在四皇子那里还等着银子用呢,一心想着承恩公之位的甄应嘉,可不愿意功亏一篑。
又来这套薛沛看了看已经站在花厅外的罗老爷,向着甄应嘉一笑,那笑容别说到眼底,就是眼皮都没到,让甄应嘉觉得自己如同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一样
“甄大人说的话,草民不明白。当初可不是草民求着甄大人买股,而是甄大人一定要对薛家的生意插上一脚,为此还跟薛家人有些小小不然的纷争。”薛沛有意让罗老爷心生歧义。
不光甄应嘉说不出话来,就是那七房家主也说不出话来了。薛沛说的没错,当时不是薛沛自己主动让位,而是他们先起了贪念,想着借薛沛病弱之机,抢夺族长之位跟薛家的生意。
可是他们要的生意,明明就是皇商两字后头的生意,那才是最赚银子的买卖。现在薛沛告诉他们,自己费心抢来的竟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们怎么肯就这么算了。
薛海忍不住对薛沛道“当日立契之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皇商之名,不是随着生意自动转过来的,还要经过内务府更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到了30jjb交易的日子,大家准备好了没有交易的金额变了,不过交易的时间没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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