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濂淡漠的目光只瞥了一眼还躺在村口地上的那五具尸体,很快就将目光转向张丰收等人,也不多废话,便开始给众后生安排护卫村庄的工作。
“崔先生,那伙子人如今虽被吓跑,可若去而复返,我等又该如何”方才帮着去安置那几个被挟持的小孩儿家里人与村民情绪的许二,这会子也是扛着自家砍柴的斧头来到村口。
村里人打上回月初时瞧见崔先生扛了一头大虫下山,对他的武力值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
直到今日见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当着几百人的面儿了结个壮汉的性命,众村民才对崔永濂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也是还被王小茹与文若兰押着在家不能起来的葛歌考虑到的,如今她已倒下,村外虎狼环饲,众村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主心骨,毫无疑问,这主心骨非崔永濂莫属。
受葛歌之托的崔永濂听完许二的话,目光往村外荒芜的空地及远处茂密的深山老林望去,好几息时间后,才朝心极大的王小虎说到“小虎,你家去把葛里正的铜锣拿来。”
“好”除了哥儿就是自己用那铜锣多的王小虎应了声好,跟一阵风儿似的就跑走了。
趁着王小虎回去那铜锣时,崔永濂继续交代参加巡逻的众人“一会儿小虎把铜锣取来后,你们带着铜锣巡逻,有异常便立时击锣,按东南西北分,村东一声、村南两声,以此类推。不用巡逻的人,在家休息听到铜锣声便取趁手的兵器赶来。”
才说完话没一会儿,喘着大气儿的王小虎将铜锣跑着送过来了。崔永濂便当场示范了一遍才道“听到这样的铜锣声,村里老弱妇孺便寻地方躲好,看住自家的孩子,十五岁至四十五岁的便都要赶来。”
不止参加巡逻的后生们上心,围在村口看的众村民们也都睁大眼睛咬着下唇,听得认真极了这拿不准儿就是要出人命的事儿,她们可得上心记住才是。
不过也有不乐意的站在人群中缩头缩脑的陈寡妇撇着嘴小声嘟囔“那人都打进村了,咱不跑就算了,还要去跟人打,真当我们人人都会功夫不成”
“若是有人不战而逃,我必不轻饶”崔永濂目光如灼,慢慢在众人身上逡巡而过,好些个与陈寡妇一般心有退意的人被他那看穿一切的目光盯得心虚极了,全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今日外敌入侵,你退一步;明日再来,你再退,若到了退无可退那日,又该如何”想到如今一切祸乱的起源,只因国君与国都那些无能之辈的步步退让,崔永濂只觉得心如火焚一般难受。
素日里总是笑吟吟的少年认真严肃起来的模样,叫所有人都忍不住对他产生一丝敬畏之心。
“我们不退”“对自家都守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也不知是哪个后生起得头,十几个后生你一言我一语地高呼发声,热血沸腾的意气风发模样,连崔永濂也跟着心神激荡起来“好”
若人人都能有这份心性与气血,那他们堂堂大业之国,如何会败给只知茹毛饮血的北狄野蛮之族
见绝大多数人,甚至连五六岁的小姑娘都振臂高呼,坚定站在崔永濂那边,决心一致对外。那几个遇着事只想着自己的人也没再敢再多说什么,只尴尬地跟着附和着。
再说那从华新村外逃散开的二三百人,不过半个时辰便在远离华新村的一片矮林那儿聚到了一处。
那五个带头的被杀,对于有些想出头却一直被压着的人而言,可是个难得的契机。趁机上位的那几人站在高处,其中一个红脸汉子手里握着把砍柴刀,大声道“陈四他们那是嚣张过了头,才叫几个黄毛小子给收拾了,死了也是活该大家伙儿准备一下,等再过半个时辰,咱们悄悄地再回去,把那村子占了,咱们不就能住好房子了吗”
许是青砖瓦房的魅力太大,也是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流民核心圈子才换了一拨人,红脸汉子的一番话,竟真叫几百流民都心动了,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回走。
幸而崔永濂早已安排妥当,那红脸汉子等人带着近三百人的目标也太大了些,流民才走到平坦得只有些枯草荒木的荒地,距离华新村少说还有一里地,就叫巡逻的后生们远远瞧见了。
铜锣声当当做响,手持扁担、出头等各色武器的村民在背着弓箭,手握一把四尺长砍刀的崔永濂的率领下,很快赶到现场。
崔永濂自幼被父亲教育,要爱国爱民,保家卫国,从前一心对外杀敌报国,对内惩奸除恶。面对只有不足二三十丈距离远的那数百流民时,他的箭便刻意失去了准心儿,一箭射过去,稳稳射穿了带头红脸汉子的胳膊,并未一箭毙命。
“我知你们也是受战乱之苦,不忍同类相残,你们若是就此退去,我便不再追究,若再往前一步,先前五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呼,走完这个剧情,树叶子真的就快走了,感情戏什么的太难了沧桑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