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林仰着头,支棱着腮帮往窗户外头的天上看,没想一会儿,就算着今天晚上因为学校迎新,所以全天的课基本上只排到上午。
从午休开始,全校就都在为着同一件事儿忙活。
中午来找他排练的从季韩舒变成了椿美羚。
因为岐林旁边睡着臧栖山,椿美羚挪不动,就找了岐林前头的座位扭过身来说话,“下午再排练一次。”
“好不好嘛,林酱~”椿美羚嘴里的嗲现在免费,小词儿一套一套往外搬。
首先听着扎耳朵的是旁边躺尸的臧栖山,“大小姐,麻烦移座儿,吵耳朵。”
椿美羚不在乎,她撑着圆脸下巴,拉着岐林的胳膊继续作,“你帮人家买水喝嘛。”
岐林不动声色往隔了一个过道儿的徐申飞瞧,就知道椿美羚的刺激对象不是臧栖山。
“可以,”岐林用手扇了扇风,扯着领子要站起来。
教室里开着空调,窗户就留了条缝儿,多少还能往教室里钻热风,岐林身上早就浸了一层薄汗,岐林想让风往里钻一点儿,人就轻轻靠在后头的墙边儿上,准备跟椿美羚出去。
但是人还没走就惊动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臧栖山,他后背宽,人动起来的时候活像一头刚睡醒的狮子。
“什么味儿啊,”臧栖山抬头先看见椿美羚,然后一乐,“小姑娘身上这么香,来勾搭哪个?”
旁边的徐申飞一开始还在竖着耳朵听,手里抱着个手机,椿美羚不用眼看都知道他在给谁发消息,她自己说的就更大声,也更刻意,“勾到哪个都成,哪个长得都好看。”
所以徐申飞有点恼了,“椿美羚,你说话注儿点意,这是教室,一个小姑娘家说话这么——”徐申飞话说到一半,估计是有点儿词穷,说重说轻里头都找不着合适的词儿,最后干脆啪的一声把手机撂桌上,“放学等会儿我,跟你一块儿。”
“你跟我什么关系,这会儿有功夫安慰人,还能抽出精力来怼我,你可不是一般的忙,”椿美羚话里句句带刺儿,说完直接拉过岐林的手,但是眼睛还在看着徐申飞,“那可不巧,这人在校门口等我,我一个小姑娘让两个男生等,是不是更不合适?”
椿美羚天生牙上带刺儿,徐申飞没法接她的话,自己收拾书包甩在肩上就往外走,“随你便。”
椿美羚笑扔了了句,“滚。”
然后去了教室门口儿,对着岐林喊了一句,“你同桌太烦人,出去等你。”
等椿美羚跑开没多久,岐林也站起来,对着臧栖山肩膀点了点,“出去。”
臧栖山撑着肩膀往后仰,把刚才还剩的一点儿缝隙堵的死死的。
“哪儿去?”
“帮椿美羚买水。”岐林说着往外走,他身子灵巧,知道臧栖山那儿走不通,自己转了个身,划着从臧栖山头顶迈过去。
“他俩人之间的关系你瞧得清吧?”臧栖山单手抓着岐林的胳膊,“徐申飞轴,你自己注点儿意,再有上次那事儿,我可不一定到的这么准时。”
“我用不着你,准不准时,对我来说无所谓,”岐林说着已经到了门口儿,最后拐了弯儿消失。
等人走了好一会儿,臧栖山才又重新趴回去,眼皮有一抬没一抬翻着。
最后没出声儿,趴着继续睡。
外面零星响着蝉叫,嘶嘶哑哑听着更热,岐林买了瓶儿水,一温一冰,到了树下,把温的递给椿美羚。
“他找你了么?”岐林靠在树上,灌了口凉水,操场又偷着午休时间打篮球的学生。
有几个瞄着眼睛往这儿看。
椿美羚摇头,“他估计连季韩舒都安慰不过来,哪有功夫待见我。”
“听说昨天季韩舒是哭着回家的,”椿美羚笑出声,“估计哭得时候也能抽出空来骂我。”
岐林低头,在这个角度,他能看清椿美羚左脸颊上隐隐约约的酒窝。
比一般女生要秀气。
看多了才觉得,其实椿美羚比季韩舒耐看。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岐林造了半瓶水儿,然后坐在椿美羚旁边,难得有兴致朝她勾了勾手指,小声道,“告诉你个秘密。”
椿美羚凑过去,睁着大眼不相信,“得了,你不像是个有秘密还乐意给我这个小喇叭说的。”
岐林仰头灌了最后一口水,扭头看着椿美羚轻声道,“男人都喜欢会哭的女人。”
椿美羚笑了,觉得这话从岐林嘴里说出来稀罕,两只眼睛也开始放光,“那你呢?你也喜欢会哭的女人?”
岐林把外头还冰手的空瓶儿扔到垃圾桶里,眼神顺着学校操场的栅栏往外瞧。
校门口那儿半露了一个人的侧身。
青灰的西装包裹的后背曲线,让岐林分了神。
之后岐林黑黢黢的眼睛冲着椿美羚眨了眨,从眼底泛起笑意,继续讲,“你别逗我,你知道我喜欢男人。”
“能弄哭我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岐林:姿势你选,我负责哭。
小课堂:众所周知,“弄”是一个汉字,在新华字典里,通常读作“cao”,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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