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折腾下来已近亥时,月明星稀,凉风萧瑟,一出门封宴就感到了一阵寒意,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拜这个地方选得偏僻的缘故,恁他们在小院中闹得天翻地覆也没有惊动旁人动,四周安安静静,可以说是安静得过份了。
宅门前停了一架奢华大气的王府马车,由四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马匹拉着,车夫已经在上面等着。
环绕着马车的是王府亲卫,整整齐齐的在黑夜中列队守卫,神情警戒严肃,军容肃整,一点也不像是刚从京中出来没历练过的京兵。
封宴的视线特意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小脸若有所思。
秦明走上前来,恭声道“小少爷上去吧,世子殿下在车里等着你呢”
点了点头,封宴张开手,任由秦明将他抱起送进马车。
余光透光秦明的肩头,他看到梅娘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后头,无人理会。封宴别开眼只当不见,随即身体一暖,他已经进了车厢,车门在眼前关上。
马车立即徐徐动了起来,没有让第三人上来的意思。
封宴没有关心梅娘的去向,路是她自己选的,好坏自然自己承担
车内点着琉璃灯,照着不大的空间泛着暖色的光,角落熏着清香,让人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封宴不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虽然他的神经足够强悍,可是挡不住他的身体是小孩子,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诚王世子姿势随性地靠在软垫上,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封宴软软地喊了一声,看看男人肆意霸道占了大半个车厢的坐姿,一点也没有谦让照顾小孩子的意思。他抿了抿唇,再看了看脚下铺得干净的地毯,自觉自发地盘腿坐了下来。
才刚刚坐好,就有什么东西朝他兜头砸了下来,扑通掉在怀里。
封宴伸出手指捡起它是被方嬷嬷拿走好印证他身份的那块墨玉。
一想到它在某个不知名的幼童尸体上挂过,封宴下意识的就想扔出去。
“收好它,别再丢了”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感情。
封宴下意识地抖了抖,收回了欲扔东西的手。想了想,左顾右盼地找了块帕子包起来,放到了一旁。嘿,戴是不会再戴了,就放箱底做个纪念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封宴强打起精神,有心情问些问题了“我们现在是去哪,不是连夜赶路吧,这会还能出城吗”
诚王世子不耐地皱紧了眉头,吐出一字“吵”
封宴被男人不善的表情打击了一下,顿时可怜兮兮地道“爹,你是不是还是嫌弃我也是,我有这样一位母亲,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好吧,虽然在小院里诚王世子表现得差强人意,但是封宴很需要再肯定一下,确定自己不会成为男人迁怒的下一个对象,才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抱诚王世子的大腿呢,还是想办法另备后路
封宴低着头,因此没有看到男人闻言面上有一瞬间的狰狞,厌恶,痛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快得令人无法察觉。
“把心放进肚子里,谁叫你是为唯一的儿子呢,守好你这个身份,往后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没人能赶你出王府。”他凉凉地道。
封宴眨眨眼,不怕死地道“你的意思是,那等你有了别的子嗣,我就要被赶出去啰”
诚王世子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你可以等着看。”
“哈哈,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封宴厚着脸皮描补,“你我父子谁跟谁啊,不说这伤感情的话了,我知道爹你还是在乎我的。”他感动地道。
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只是平常冷着他,而没有打他,虐待他,不得不说这度量算是很宽广了。封宴现在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成为被报复的下一个小可怜了,着实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他对在诚王府生活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一遭重生就在权贵之家,有权有地位,有吃有喝,不用像平民百姓在底层挣扎度日。如果这样还不满足,那真是贪心不足,该遭老天厌弃了
封宴是个知足常乐的人,比起上辈子一个人辛辛苦苦在社会上打拼然后悲惨的过劳死,他此生很乐意躺平了享受。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能顺利的继承诚王府,一个北洲就足够他浪了,至于什么皇帝,女主,封千壁这个男主乐意做就去做,女主愿意娶就娶,他才懒得去掺和呢
当然前提是他能跟男主和睦相处,他不去找男主的麻烦,但是男主最好也别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貌似有点困难哦
封宴盯着原文中最大的反派,传说会弑父杀母的狠人,小身子蹭呀蹭挪到男人的脚边,然后仰着头小小声地道“我不担心,就问爹你担不担心自己会被赶出王府顺便再问一下你的王府世子之位还稳吗”
诚王世子闻言顿时眉眼一利,桃花眼煞气满溢,直直朝着封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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