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看,青年不同于台上的好战利悍勇,收敛了眉宇间的傲气,身上有种别样的疏朗凛冽。对上封宴的视线,他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善意而温和。
“封小弟,我们又见面了”陈笑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拉过旁边的兄长道,“这是我五哥,认识一下。五哥,这位就是我说的封宴,我们的门票的就是他所赠。”
“在下陈简,多谢小兄弟厚意。”陈简打量眼前的小少年,惫懒而狡黠,眉间洋溢着灵动之气,令人一见心生好感。
“陈五哥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封宴大方地一挥手道,“我们别站着说话,不嫌弃的话请坐下喝杯茶。”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简没有拒绝,从善如流坐了下来。
那边陈笑已经挤到封宴身边一屁股坐下,叽叽喳喳地道“可惜你刚才走了,没有看到我五哥大杀四方的威风,要不是他嫌无趣了,我告诉你,这个场馆所有人都不够他打的。”他张狂地道。
“吹牛。”柳言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馆中有多少拳师吗出说来吓死你,要不是最厉害的都在准备比赛,你哥哥才不会赢得那么容易呢”
陈笑一拍桌子“恁你最厉害的出来,也是我五哥赢”他坚持自家兄长无人能敌。
封宴充耳不闻他们的争吵,只是惬意地挥着扇子,对着陈简道“陈五哥的本事我刚才见识过了,自然身手不凡,可是有意注册正式拳师”
“我在军中任职,方才只是见猎心喜尝试一番,至于拳师就不必了。”陈简娓娓道。
封宴眼睛一亮“哦,原来陈五哥是军人,不知在哪座军营任职,可曾见过陈国公陈大将军”
陈简微笑“怎么,封少爷对陈大将军感兴趣”
“自然。”封宴收拢扇面,一敲手心感叹道,“北洲谁人不知陈国公威名,护卫北洲一方安定,保家卫国。对国公爷我是钦慕万分,只恨无缘得见一面,心甚憾之”
他眼睛黑白分明,望着人的时候干净澄澈,真诚恳切,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陈简不由动容,眼睛微弯,带出一丝笑意。
柳言闻言顿时激动地道“陈将军太了不起了,我以后也要从军,学将军一样杀敌人打胜仗,然后当大将军。”
陈笑不屑地噘嘴“就你,你以为将军谁都能当的吗”
一旁的小胖子见他们又吵起来,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踱步到窗台趴着了,还是下面更好看。
不理会柳言,陈笑得意地朝着封宴扬了扬眉道“这个问题,封小弟你也可以问我啊,我告诉你。”
封宴眨了眨眼,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
呀,这样的封小弟白白嫩嫩好可爱,陈笑控制着想捏一把的心痒,臭屁地道“不瞒你说,陈国公是我爹,你说我们有没有见过”
封宴诧异地瞪大眼,像是被惊着了“真的吗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难怪五哥的身手那么好。”
柳言像是不敢相信的张大嘴“不会吧”
“骗你有好处吗”陈笑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陈简闷笑了一声,轻声道“将士守国门,本是军人的职责,不值一提。不知封少爷和诚王府可是有关系”
“诚王是我的祖父。”封宴郁闷地道,“可他只会呆在府里,不会打仗。”好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没面子似的。
“诚王天潢贵胄,和我等自不可相提而论。”陈简,“而且自诚王就藩以来,藩地与我以往所见已大不同,治下民生安康百姓和乐更甚从前,想来都是王爷的功劳。”
哎呀,想不到陈简看着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原来这么会说好话。
封宴摇着扇子笑了“王爷一定爱听这些话,我一定会转告给他的。”
其实诚王有个屁的功劳,每天不是吟诗作画的,就是摆弄自己的爱好,连诚王府的大门都不出,他知道临鹤城的民生几何
陈简淡淡一笑“听说此地最大的帮派是仁和帮,而帮中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叛国者死,并且修桥铺路,尊老爱幼,没有丝毫地痞流氓之气,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一介帮派尚如此,焉知不是王爷教化之功王爷忠君爱国之心,让我等钦佩。”
封宴眯眼笑了“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都是大兴朝的子民,这是为人的本份。”
陈简叹道“内有百姓上下一心,稳固后方,父亲才能一心御敌于外,这是北洲的福气。”
封宴天真一笑“谁说不是呢”
陈简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道“看小少爷,就知王爷世子之风采,军中的将士都可以放心了,因为诚王府不会辜负他们。”
封宴诧异地瞪大眼“难道有谁辜负了他们不成”
陈简摇头,眸光闪动了一下,轻声道“今日得小少爷相赠门票感激不尽,就不打扰你看接下来的比赛,我们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