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叫嚣着诚王世子没有说实话。
而且他的态度也不太对,对陈简等人在自己地盘上的遇袭一事显得轻描淡写,仿佛无足轻重似的。
不知道是诚王世子太过于傲慢,还是真的不把陈国公这位领兵大将放在眼里,漠不关心。
封宴心头抱了丝疑虑,听到陈笑昏睡半天终于醒了,忙过来探望。
事情结束后,他当时就送走了小胖子他们,并报信。只剩下不肯离开的柳言,带着护卫一路护着陈简他们到了诚王世子的庄园。
那时陈简的情况很危急,返回城里怕耽搁伤势,庄园是最好的选择。这里有大夫药材,而且护卫也齐全,发生什么也容易应对。
陈笑在活下来的三人里伤是最轻的,也许是因为有他哥哥在前面护着,不过就是这样他的手臂也差点被砍断了,用夹板包扎固定着,成了半个残疾。
封宴带着柳言进房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坚强的用一只手端着碗药喝,一脸的苦涩。
见到封宴他们,他也只是恹恹地打了个招呼“你们来了。”
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经历一场血腥刺杀,眼见着身边的人不断死去,甚至自己都差点惨遭不测,他没有奔溃只是脸色有着虚弱苍白,已经足够坚韧了。
他是三人中唯一清醒地等到封宴带着人出现,并在赶到庄园中后一直坚持到大夫给陈简看过伤,确定无碍后才倒了下去的。
封宴对眼前的少年真的刮目相看,该说不愧是陈国公的儿子吗在表面的跳脱痞气下,陈笑已经具备一位军人的品质。
“你没事吧,伤还疼吗”最先出声的是柳言,他一脸敬佩心疼地注视他的伤,小心翼翼地问。
“这些伤算什么,我在军中什么没见过,比这严重的更多。”陈笑摆出一副蛮不在乎的神色,但是因触动了伤处,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的。
“你真了不起,我现在相信你是陈国公的儿子了。”柳言沮丧地道,想起所见尸横遍野的惨烈,他当时还是有一点害怕的,“我比起你来差远了,这样还能参军吗”自己好像没有陈笑那么勇敢。
陈笑扯了扯唇“等你见多了就习惯了,以后如果你真的想参军的话可以找我,我帮你。”他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真的”柳言的眼睛亮了。
虽然陈笑笑嘻嘻谈笑风生的,但是少年的眼眸中还是有一抹无法掩藏的黯然,视线有意无意地追逐着封宴的影子,带着丝急切。
封宴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舒舒服服地坐好了,才慢条斯理地道“我已经去看过陈五哥了,他醒了,只要把伤养好会没事的。”
“太好了。”陈笑霎那眯眼笑了,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收敛了笑,“可惜颜大他们没有等到你们来。”其他人都牺牲了。
房间里顿时弥漫上一股伤感,陈笑故作轻松地道“还好碰上你们,要不然我和哥哥他们也没命了。”
他们当时陷入险境,陈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面对死亡的降临,如果没有秦雷带人在千钧一发时刻杀入,他们三个也活不下来。
“真是侥幸,也是你们命不该绝。”封宴也觉得机缘巧合得不可思议,转了下眼珠他打听,“可是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陈笑用完好地那只手搔了搔脸颊,迟疑道“我五哥这次出营好像有什么任务,我们本来打算去青元山,谁知道走到半路就突然跳出来一帮刺客,结果你知道了我们寡不敌众差点被他们杀光。”
青元山封宴知道,诚王世子的庄园就建在青元上的脚下,还有城中其余人家的别院,他们和小胖子约好去打猎的也是青元山。
可是青元山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也不险峻广袤,不过是一座平常的山头,难道那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你五哥没有说去青元山干什么”封宴追问,陈简嘴巴严实,也许陈笑会透露些什么。
然而陈笑摇头“五哥没告诉我。”
封宴没好气地道“那你知道什么”
谁知道陈笑无赖地叹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他无辜地一摊手,“因为我是偷偷跟在五哥身后跑出来军营的,本来以为外面会有什么好玩的。”
这还真像陈笑做得出来的,难怪陈简会带着幼弟,原来是赶不走
“封宴弟弟,我去看看我五哥。”陈笑坐不住地道。
看着陈笑期盼的眼神,封宴理解他在遭遇变故后迫切想要看到亲人的心情,因此道“那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陈笑热切地点头。
“你哥哥就在隔壁,我们扶你去吧”封宴无可不可地道。
当下让人先为陈笑披上外衣,扶着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起身出门。
然而等他们看到隔壁洞开的房门,大吃了一惊,陈简竟然不在房里。
“我哥呢”陈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