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底下怎样的惊涛骇浪,世事缤纷登场,不变的是城中岁月静好,百姓依旧无知无觉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世俗而热闹。
华丽的马车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听着纷繁的叫嚷声,徐徐在繁华喧嚣的酒楼前停下。
封宴跳下马车,眯眼打量了下面前的高楼,领着侍卫踏入。
小儿殷勤地将他引到了二楼的雅座,推开门,里面早就有人坐在那。
听到声响那人转过头来,原先所有的傲气被敛藏,神采飞扬的神态变得沉静,只有那双眼眸还是一样的明亮,自信,坚定。
“陈五哥。”封宴言笑晏晏地打了个招呼。
“封少爷,你来了。”见着封宴与往日一般无二的笑容,陈简也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面容带上一丝笑意,“请坐。”
封宴不客气地落座,自然地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解渴,一边摇着扇子道“这鬼天气还真是热,五哥不要嫌我粗鲁。”
他年少,这样的举动做来显得既率真又可爱,更有几分隐隐的亲近之意,只会让人会心一笑。
“怎么会应该是我谢你愿意来见我才是。”想到先前发生的事,陈简眼眸黯淡下来,叹息一声,“二叔所为,我很惭愧。”
不提封宴在路上救了他们兄弟的命,结果他们不但没有好好报答对方,自家二叔反过来意图栽赃陷害诚王世子。二叔是陈家人,他犯下的错,也就是整个陈家的错,他们欠了封宴许多。
“陈五哥何必如此呢,你二叔是二叔,你们是你们,不能一概而论,是好是坏我分得清。”封宴正色道,随即好奇,“怎么只有五哥,陈小哥呢”
陈简抿唇叹道“他不好意思来见你。”
陈亦桐之事对陈笑的打击是最大的,他向来以自己出身陈家为骄傲,如今面对自己熟悉的亲人做下不堪之事,恁是他再聪慧早熟也是承受不了,更觉得无颜来见封宴。
“那么,陈将军的罪名定下来了,那证据都是真的啰”封宴求证。
“从庄园找出的私账书写是二叔的笔迹,上面更有他的印鉴,事实俱在辩无可辩。”陈简沉静地道,坦然承认。
封宴此刻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知道有诚王世子插手,陈亦桐怕是很难逃得过去,但心情还是很沉重。
“那对陈国公和你们可有什么影响”封宴关心地问。
“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传信给父亲,父亲自有决断。”陈简的眉宇看不出焦急,平稳地道,“清者自清,到时不管朝廷有什么处置,我陈家自是遵旨而行。而且,我父亲确实有失职不察之罪,如果朝廷降旨怪罪,也是应当的。”提及家族大事,陈简淡然以对,显然做好了迎接任何结果的准备,或者陈家自有信心面对困局。
“那陈五哥此番找我来所为何事”封宴问,“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见到封宴干净真诚的眸光,陈简不由一笑,轻声道“并无要你帮忙的地方,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是什么”封宴好奇地道。
陈简叹息了一声道“不瞒你说,昨日二叔私下求我一件事,让我去信太子殿下,求太子救他性命。我想来想去还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想二叔之所以会陷害世子殿下,恐怕就是受了太子的指使。或许你可以转告世子殿下,让他小心提防太子。”
这也是出于对封宴的报答,将诚王世子暗中敌人的存在告知他,免得再受陷害。陈简却不知道,诚王世子比任何人都提前知道真相,相反他们只是身在网中的棋子,随他手拨弄。
“太子”封宴这会真的惊讶了,他睁大了眼道,“你说是太子授意你二叔陷害我父亲蓄养私军通敌叛国的”
陈简点了点头,无奈道“怕是事实如此了。”
“可是为什么呢”封宴不解,迷惑道,“太子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跟我父亲过不去,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封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得到这么一个消息,竟然会跟远在京城的当朝太子扯上关系,这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了。
一国太子竟然不惜勾结臣下,捏造事实冤枉自己的堂弟,这实在是有失太子的威仪风度,也让封宴有些失望。
自从离开京城后,封宴就很少关注皇家的消息,这时他的心中一跳,因为他想到了原文中进京继承皇位的是封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