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风刮在脸上如刀子割般的疼
主掌京城大营的主将李将军在城头上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柔夷骑兵,神情严肃,连声下令让手下打起精神,严防柔夷攻城。
李将军是熙宁帝的心腹,掌管京郊几万大军,而今将守城的重任托付于他。他的任务就是守好京城,不放一个柔夷人入城,只等到勤王之兵来援,则危局可解也
城头上安静如鸡,做好了柔夷攻城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柔夷就在几里之外停住了,远远地望着这里不动。
沃达丹纵马上前,他近乎痴迷地看着眼前这座巍峨参天的城池,北宁关虽雄伟,可它比北宁关更霸气庄严,令人心驰神往。
“这就是兴朝的京城,果然妙不可言”这一刻熊熊野心在沃达丹的心口燃烧,他再次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必要踏入这座了不起的城池,成为它的主人。
阿木尔其实很看不起那些只会龟缩在城墙里的兴朝人,他们连北洲人都不如,北洲人还会拾起掉在地上的武器回身拼命一搏,而北洲之外的兴朝人则是软弱多了,只会溃散四逃。
但是阿木尔也不得不承认,兴朝人的确有些本事,比如他们就造不出这样坚固高大的城池,也酿不出美味的烈酒,编织不出精美的衣物。
“王子,我们不试着打一场吗也许京城的守军也不过尔尔”他兴匆匆地道。
“哎,不必”沃达丹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么的自负过头,如今天气愈加寒冷,于他们长途跋涉本来不利。而经过一场场战事,儿郎们也累了,比起打仗,他们现在更想躺下好好享受一番辛苦得来的战利品。
与其徒劳无功地耗费军力,他宁愿潇洒而退,想来京城守军一定会很郁闷。
而且,沃达丹轻声道“兴朝的援军想必在路上了,跟他们硬碰硬是愚蠢的事,不如提早避其锋芒。”这里所有的士兵都是他日后崛起的资本,可不能折损在不值得的地方。
“阿木尔,跟他们的将军打个招呼,就说我沃达丹来了,只怕这次无缘得见他们的皇帝,有朝一日我必亲自踏入这座城,还希望他们的皇帝能活得更久一点才好。”沃达丹意气飞扬地道。
“是”阿木尔哈哈大笑,果然纵马上前,扬声转告了沃达丹的话。
“欺人太甚”听着柔夷传上来的话,李将军愤怒地拍了下城墙,转而命令道,“给本将射下他。”
趾高气扬的阿木尔迎来了一阵箭雨,他迅速驾马后退,仰头大声道“兴朝也不过如此,我们柔夷照样能来去自如,这次就先放过你们,来日必是我柔夷踏平兴朝之时”
丢下气炸了肺的李将军,阿木尔打马返回阵营。
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城墙,沃达丹启唇“走,我们回北洲”
柔夷人来的匆忙,去得突然,李将军本来还以为会经历几场苦战,却见兵马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远方,不觉露出几分茫然之色来。
“四王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真的要重新退回草原吗”一边骑马跑着,阿木尔一边问着身边的四王子。
眼睛直视着前方,沃达丹眼神幽暗地道“不,我们不回草原,而是将整个北洲打下来。”
从前即使攻进了北宁关,柔夷也很快会退出去,无法习惯城墙内的生活是一回事,另外则是兴朝总是能很快集结兵力将城池抢回去,僵持的战争对柔夷并不利。
时间久了,柔夷人干脆洗劫周边的城镇,而不是占据整个北洲。
不过,沃达丹觉得完全可以说服柔夷王以北洲为据点,到时进可攻,退可守,以此染指整个兴朝江山。
柔夷的动静,秦逸这边自然时刻关注着,如沃达丹想撕破和诚王世子的约定,诚王世子也没有将约定当真。
静室中,诚王世子一人独坐,单薄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周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沉郁之色。
秦逸跨步进去,请示道“城主,那些兵马都正向望春城赶来,不日就可聚齐,你可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