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将诸鹤耳际的发丝一一平展,偏过头来。
前有御前带刀统领先例,沈慕之只得妥协几分“微臣不敢,只是臣觉得若陛下有此推论,除了侍卫之言与匣中之羽,还应有更多证据”
“孤没有证据。”
晏榕唇边的笑冷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沈慕之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但是慕之,皇叔怎么能死呢他那样的人,吃喝用度都要世上最好,连水都恨不能只喝露水。他怎么会就这样平静的死呢”
沈慕之咬紧了唇,神色哀郁“可是殿下,你我都知他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生死只是早晚的事,至少此时他还不算太过痛”
“孤不想听。”
晏榕眼底的寒意漫透了整个眼神,幽冷的落在沈慕之身上,“慕之,以后不要再说这句话。”
沈慕之没能出口的话便被压回了喉舌之中,他看着晏榕,张了张嘴,最终只跪了下来,说出一句“既然如此
,东宫内的宫人与侍卫看在摄政王的面情之上,臣恳请陛下网开一面。”
小小的雏鸟一直飞了快两个时辰,才飞出了高高的宫墙。
圆滚滚毛茸茸的雏鸟气喘吁吁的钻进了后宫宫门外不远处的一棵绿油油的大槐树上,四脚朝天的躺平,在树荫里歇了好长一会儿,才探出个嫩黄色的小脑瓜,向宫门瞧了瞧。
宫墙挡着,完全看不到宫内是什么光景,但是看宫门的侍卫交接班还算平静,那么小兔崽子应该现在还没回东宫。
啧,傻了吧唧的小兔崽子
小雏鸟忍不住站在树枝上扬着脖子给自己高歌了一曲啾啾之歌,并因为嗓音之难听五音之不全,成功引来了隔壁树上的麻雀们的一致抨击。
切,不懂欣赏的小傻鸟们
绒绒一团的嫩黄色小雏鸟气冲冲的跟隔壁树上的麻雀一家七口又吵了小半个时辰架,成功以一敌七获得胜利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蹦跶进了大槐树树冠。
紧接着,过了一小会儿。
槐树树冠的叶片落了几片下来,原本嫩黄色的小雏鸟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尾羽和头冠带着一簇墨色羽毛的鹤。
那鹤长得极好,羽翼长而齐整,体态优雅无比,黑亮亮的眼珠灵动鲜活,比任何鸟都要好看数倍。
玄鹤大大方方的展翼而飞,长而美丽的羽翼在烈日灼烧的地面上笼下一大片阴影,成功吓傻了隔壁树上的麻雀一家。
宫外不必再隐藏身形,诸鹤养精蓄锐多日,终于能用本体痛痛快快的飞个够本。
他绕着整个燕都转了两圈,在确定燕都无论城内还是郊外都没有任何一只比他修为更高的大妖之后,快乐的发出了包场称大王的歌声。
在称山大王之前,首先要去填饱肚子。
诸鹤早已被养刁了胃口,自然绝不乐意去山间吃草籽啃树皮。
他想吃鱼,想吃刺身三文鱼,或者葱烧海参,或者麻辣炝锅江团鱼。
天下第一聪明美丽的玄鹤在空中打了两个圈,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原地降落。
落在地面的一瞬间,便成了个极其漂亮的小少年。
小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模样,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看上去无辜纯良,唯独眼下
的一滴泪痣多情又薄情。
若是燕都见过摄政王真人的百姓众多,那么一定能认出来这少年完全就是摄政王本人的翻版。
然而摄政王骂声在外,老百姓们无一不怕,而古时的画像又完全不似真人。
于是,当漂漂亮亮的小少年大方的走上街头,竟完全没被人看出端倪,甚至还引来了众多少女的注目。
小少年穿着被剪烂的破衣裳,衣裳依稀还能看出几分上好绸缎的模样。
少年可怜兮兮的每到一个摊上便说自己遇了歹人,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忘了家在哪里,就快饿死了。
于是。
诸鹤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却从小吃街的东头吃到西头,肚中空空到饱得快走不动。
小吃街的最后一家是个糖葫芦店。
稻草上插的糖葫芦一个个晶莹剔透,红艳艳的,几颗山楂几颗草莓,看上去就极好吃的模样。
诸鹤摸摸肚肚,呲溜了下口水,眼睛亮晶晶的在糖葫芦店前停下脚步,摆好姿势和神情,准备在线乞讨。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便从店中走了出来,看到诸鹤就不耐的挥开手“走开小叫花子我看你都要了一路了还没吃饱呢又上我这儿来蹭”
诸鹤“”
无往而不胜,从没被拒绝过的小少年呆了呆,委屈巴巴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整个人都显得可怜极了。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兜,又难过极了的看了眼面前的糖葫芦,小心翼翼的吸了吸鼻尖。
正要灰溜溜的走掉,便听身后一道略带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走,我买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孤不应该在宫里。
相锦对,你应该在车底。
鹤鹤
只要不请假都是更的希望大家看得开开心心鸭
晚安宝宝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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