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神女刚经历了云烨的事,心里肯定对此有阴影,天道赐下这段缘,他已是感激不尽,怎么能够再步步紧逼,奢求更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古人的话,一定有它的道理。
九重天倾巢出动,六十万天兵横陈,冲天而起的杀气将云层铰碎,七色的祥光化为如墨一般的纯黑,他们飞快赶往十三重天的西南边门,所到之处,闪电蹿出,蛟龙随行,声势浩大。
天君褪下了天子冠和冕旒,换上了许多万年未曾上身的战袍,他生了一张肃正威严的脸庞,更因为身份地位,发号施令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沉冷意味,蛟龙载着他飞在众军之首。
他心里沉甸甸的。
哪怕抽了阎池的力量,他也还是很担心。
本来就不是什么万无一失的事,天族的计划,也不该被推得这么前。
都是因为云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惦念着锦鲤族的那个惊天大好处,他又怎会花大代价,为他重铸肉身
再看一眼跟在云存后面,出门游玩一样自得其乐的老四和老五,天君眼皮子跳了跳。
血脉摆在那,不成器就是不成器。
好在,他们天族的嫡天孙,是万年不出的天纵之才。
“浔儿。”天君喊了一声,朝云浔招手。
云浔抿了抿嘴角,纵马追了上去。
“天君。”他在马上抱了下拳。
“等会可有想对上的人”天君了解他的武痴性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我听说蒲叶也回了十三重天。”
蒲叶,仅次于顾昀析的危险人物。
天君想交给云浔阻拦。
只要,只要他腾出手,将顾昀析重伤,那么,剩下的几个,费些功夫制伏,不会是十分困难的事。
但前提是,在这之前,拖住其他的人,务必让顾昀析独身一人。
云浔眸光闪烁一下,实话实说:“现在,是由十三重天的人挑我们。”
他回了天族后,并不管什么事,就今天大军出征时,懒懒散散跟着来凑个数,并没有去凌霄殿听天君一套接一套的洗脑言辞。
自然,有些计划,天君和云存,也都没有跟他说。
“战场上对上,我挑琴灵。”云浔眸色如墨,沉沉道。
天君不满地皱眉:“琴灵虽然有些本事,但不是你的对手。”
“浔儿,你是来帮忙的。”
不是去捣乱和看戏的。
天君看着云浔那满不在意的神色,险些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琴灵是上古不死鸟之身,配你,倒是契合,你若实在对她念念不忘,待战后,或可留她一命,待着你身边服侍。”天君神色有所缓和。
云浔突然想骂几句脏话。
他真的很想问,这群人到底哪里的底气和自信说这样的话啊。
脑子都不在了吗
当对面全是菜瓜,一切就碎吗
等会对上,一个余瑶就能让他们够呛。
云浔实在有些崩溃,他甚至很想问问天君。
万年前,顾昀析封魔的时候,左手执着一柄黑莲,右手上霄剑轻飘飘斩下,你知道那一剑的威力,有多大嘛
但是云浔没说,他捏了捏鼻梁骨,眼尾一挑,略带看戏的玩味,突然好像每根骨头都带上懒意,“好啊,如果每人一上来就挑了我做对手的话,我就去堵蒲叶。”
说完,他就慢慢悠悠骑着蛟马,回了自己的位置。
云存不知道他和天君说了什么,但也有意缓和父子间的关系,他侧首,摘下脸上的仙金罩面,道:“浔儿,等大战结束,父君和你一起去凤族,把你母妃接回来。”
这是在看云浔的面子上,做出的让步。
“不必。”云浔对他,从来都是冷淡又不客气,“我母妃早就坐不惯天族太子妃的位子了,她在凤族,比待在天族,不知好了多少。”
都说,儿子是偏向娘的。
云存一阵挫败。
这次的伐神之战,天族少了个左膀右臂,就是凤族。
云浔的母妃,是凤族的少族长,身份地位,血脉强度,比现任的天后还要厉害。
为此,天君动了大气,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没直接绑了他,去凤族赔罪了。
他怎么就把夫妻关系,父子关系,弄得僵到了这种程度。
云浔不再去管他。
这样滥情而肮脏的血,他身体里也时时刻刻地流淌着。
他自己都嫌弃。
却又没有办法剔除。
他又怎么能,怎么可以,用这样滥到了骨子里的身体,去爱一个神女。
那是一种亵渎。
若是真的在一起后,他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藏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那是琴灵啊。
他不舍得,真不舍得。
最开始时有多爱,后面闹的时候,就有多嘲讽。
当初,云存和婉清,这两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代表着恩爱,代表着忠贞,代表着从一而终的宠爱。
然后,他多了很多的弟弟妹妹。
每一个,都不是他母妃生的。
每一个,都养在了他母妃名下。
多么恶心,多么膈应。
他母妃,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也曾哭过,也曾闹过。
可是云存那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他喜欢琴灵,不在一起,是最后的克制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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