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每个人都很好,可也和每个人都有距离。
那距离恰到好处,在两人关系最紧密的同时,还能让彼此都保有自己的秘密。
他自认为朋友多年,自己足够了解她,所以才会在这么多年间一直让自己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因为他知道,只有这个身份自己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能够以朋友相处,总是好过和她形同陌路。
所以在知道她交了男朋友之后,所有人都在为他惋惜的时候,只有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很难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难过。
来中国前,他期待看到她的男朋友,也猜到她的男朋友必定不会是常鳞凡介。
事实证明,他猜测的没错。
山教授很优秀。
可这几天以来,他也只是以为他不过是yvonne所喜欢的一个优秀男人而已,可刚刚在走廊里发生的那一切,却让他发现,事情远远不止是这样。
这个男人,
anden想,他知道yvonne所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甚至可能包括yvonne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切。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南城医院的人除了山诣青全都到了,而在隔壁休息室里明宣会团队里的人也同时到了会议室除了应如是。
南城医院院长全振兴看了看手表,又看身旁山诣青空着的
位置,眉头撮到一起。
再看对面明宣会空着的那个位置,眉头稍稍松了些,随后又撮了起来。
“应主任她”
“对不起,yvonne可能”
anden话没说完,是因为会议室的门在这时候被人轻敲了两下,从外朝里推开。
应如是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一屋子投注过来的视线,笑了笑,“对不起,有事耽搁来得晚了点,”她抬腕看了眼时间,眨了眨眼,“不过,还好没有迟到。”
她边说边往自己的位置走,山诣青跟在她身后进来,坐在早晨的座位上。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能明显看得出来两人跟早晨完全不同的气氛。
早晨他们在知道两人的关系后,曾私下偷偷打赌两人在会议上能“暗送秋波”几回,可事实上一次都没有。
这俩人还真是让他们见识了一回什么是“战场上面无夫妻”,别说暗送秋波,就是对视都没过几次。
仅有的几次也只是完全的公事公办,一点点恋爱中的浓情蜜意都没有。
可这会儿明显不一样了。
他们山医生的那双眼从进来会议室后,就再也没从应主任的脸上移开过。
还有明宣会那个医疗部主任也是。
而应主任,看着和早晨好像也不大一样。
虽仍是笑容得体,落落大方,一副稳定从容的女强人模样,可那双眼红血丝明显,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
这是吵架了么。
应如是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全振兴,“中午我和我同事去住院部看了心外科室住院病人刘美巧的具体恢复情况,以目前情况来说,”她淡淡笑了笑,“很好。”
又继续道,“我们明宣会此次考察就算告一段落了,具体合作情况在我们回去商议过后,一个星期之内会给贵院回复。”
“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应如是话头停了停,看向山诣青,“目前为止,如果我们成功合作的话,临床病例试验有合适的病人选择吗如果有,对方答应做此次试验的概率有多少”
山诣青视线和她对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刚刚在楼道间,她抱着自己哭的那个样子就像是人拿烙铁狠狠戳在他心口上一样。
看着她难受到茫然无助的样子他却除了抱紧她什么也做不了,他这颗心真是一抽一抽在疼,可就在他想陪她回家好好休息的时候,她却已经收了声,哽咽着让他带她去办公室里补妆。
“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他当时问她。
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压着哭嗝,垂眸道,“因为这个社会,从来没有给过我怨天尤人的机会。”
所以所有的一切,她只有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慢慢吞。
事已至此,这个世界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
半天没听到山诣青回话,桌上的二十几个人,全都朝他看了过来。
坐在山诣青身边的全振兴侧头叫了他一声,前者这才垂了垂眼,道,“有。”
又补充,“刚满七岁的一个小男孩,法洛四联症和完全性的大动脉转位交叉病情。”这是令所有医生都为之纠结的复杂性先心病。
“这个患者在出生不到一个月时做了大动脉矫正手术,三岁九个月时进行了一次全腔静脉与肺动脉分流手术,一年七个月后,再行了上腔静脉和肺动脉吻合的一期手术,我们团队目前预估的时间,他的二期手术在明年的前半年,届时会将下腔静脉血流与肺动脉连接起来,以达到生理性矫正的目的。”
“只是问题在于,病人家属会不会同意做此次临床试验这一点上,”山诣青抬头看应如是,“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作者有话要说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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