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把他挪上去吧,你也上去,好好睡。”云姨看着这光可鉴人的地板,看着都硌得慌。
“好吧。”柳慕莞身板上本来就没肉,坐这么久是实实在在的受罪。
然而她刚动一点,盛予墨就在沉睡中发出一声抗议“嗯”
他把她抓得更紧了,疼得她嘶的一声皱眉。
云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我去给你们多拿点被子毯子过来,我全给你么拿过来。”
云姨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
连婴儿室的布偶玩具都全搬过来了,结果就是柳慕莞和盛予墨四周全都是软绵绵暖暖和和的一片,唯独两人的身下还是冰冷坚硬的地板
“哎”柳慕莞长叹一声,头一歪,在旁边的维尼熊上弹了弹,“遭罪啊”
后半夜,盛予墨忽然醒了。
柳慕莞当然也没睡着,垂眼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扬起头,似乎在初醒的朦胧中打量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能看到他满面的泪痕,反射着微微的亮光。
身上是温暖的被子,身下却是硌人的地板,四周全都是各色枕头被褥玩偶。
原本黑白灰的冷色调房间,好像化身真实与虚幻之间的主题乐园。
“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问,声音恢复了不少清明。
柳慕莞便知道,这人多半是不记得刚刚发的那场疯了。
她正在想要如何给他讲解。
就听他无所谓地轻嗤道,“算了,我去看监控。”
柳慕莞“你在自己卧室装监控”
你有病吗
“整栋房子都有,”盛予墨淡淡地说,“万一有人来偷莞莞的灵牌位呢”
柳慕莞
除了我自个儿,我想不到谁对这东西有那么大的仇恨和执念了。
“还有,”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莞莞那种状态,总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多看着点是好的。”
他这语气,好像说的人,说的事,都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柳慕莞心中未免升起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