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月照殷红的唇上扬,“这么看着本座作甚?”
“教主,您也是朝夕最为看重之人。”朝夕上前一步,牵起玉月照的手,这一刻他的目光里似乎只有眼前之人再也容不得其他。
玉照月微微怔愣,随后艳丽的面容上满是笑意,“本座明白的,好了,时候不早了,随本座快去吧。”
两人进了天牢,眼前瞬间便也昏暗下来,幽幽的烛光照亮着周遭,玉月照引着朝夕一步步向前而行,眼前的天牢似一座迷宫,玉月照脚步很快,她似乎不停在转换方向,幸而朝夕跟得紧,若不然只怕很难再走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月照走到了一座石门面前,她轻扣石门三下,那石门蓦地开了一条缝,玉月照走了进去,朝夕紧随其后,这才看到石门之后关着一个男子。
玉月照示意朝夕站到一旁,朝夕点头,安静的站于一侧,并不打扰。
“聂帧,本座来看你了。”
聂帧整个身子被伸展固定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桩之上,手脚和脖子都被套着粗大的铁链,他轻轻的抬起额头,随着他的动作,脖子上的铁链“叮叮”作响,然而他只看了眼玉月照便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听说你一心寻死,近日便是连饭也不吃了。”玉月照围着聂帧走了一圈,“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蓬头垢面,满脸木色,若是有人见了怕是谁也不会认出这便是堂堂聂家公子吧。”
聂帧重名,此次满心壮志却被玉月照轻易擒下,在他心中堪称大耻,自觉再无面目见人,如今听闻玉月照如此讥讽,心中愤意顿起,“妖女,此次的奇耻大辱是我自不量力自找而来,你便给我聂帧一个痛快就是,何必出此言侮辱?!”
“阶下之囚便要有阶下之囚的心性,不要如以往一般心高气傲,如此目中无人只会害了你,再者,本座并未对你施以任何严刑,如今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是折辱了你聂公子?聂公子这心性高的真让人佩服!”
聂帧红着双目,狠狠瞪着玉月照,“世人皆知你乃心狠手辣的妖女,你会如此轻易放过我?”聂帧大笑几声,“不用戏弄我,你乃蛇蝎心肠之人,不用假装什么好心?!”
“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玉月照长睫微眯,唇角不觉上扬,“论起这亮点,本座恐怕还比不上你爹聂青雄。”
“你休要坏我爹名声!我爹乃正人君子,武林之人无不敬仰,我爹的品性岂是你这妖女能够品论的?!”
玉月照“啧啧”两声,“聂公子如此维护其父,真是一个孝子,可是你那正人君子的爹恐怕并不稀罕啊,瞧瞧,这三日都过了,他还不来救你,这是眼睁睁不管你的死活了啊。”
聂帧牙关紧咬,眼里似乎喷出血来,“你这妖女不要再说了!我爹定是有他的顾虑,我不会相信你的妖言,你休要离间我父子!”
“离间?”玉月照摇摇头,笑得轻松,“本座说得都是事实,其实聂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身为独子的你应该是聂家唯一的希望,按理说你爹应是千方百计来营救你,可如今本座是一点也没有听闻他的消息,看来他这是并不在乎你啊。”她说着,绝艳的脸凑到聂帧面前,明灿灿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来你爹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这个独子只是明面上的‘独’啊,这暗地里想来聂公子你定是有个兄弟呢。”
“住口!”聂帧全身都在颤抖,束缚住他的铁链“叮叮”狂响,他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想要击向玉月照,可她闪身极快,几乎就那么一瞬间她便由他的眼前站到了屋子里另一边。
“我是聂家唯一的公子,是我爹唯一的儿子,你这妖女休要胡说八道,我爹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是么?”玉月照语笑嫣然,毫无瑕疵的面容像是黑暗里最动人心魄的翡玉,“那本座就等着看,是你聂公子会被安然救出去还是在这里变成一堆枯骨。”
“玉月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聂帧长发飞舞,像是狰狞的野兽,回音在这狭小的房间扩散,像是要震破人的耳朵!
许是这景象太过吓人,一旁一直沉默无言的朝夕身子轻轻一晃,像是要跌倒在地,幸好玉月照及时扶住了他,“怎么了?”
朝夕面色苍白,轻声道:“教主,朝夕突然有些不适……”
“来人,快将朝夕公子送回去,好生伺候!”
朝夕面带歉色,被人扶着离开了房间。
屋内仅剩玉月照与仍是狂怒不止的聂帧,养尊处优之人且心性如此之高,她知道怎样轻易激起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