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一年过去,太宰治不仅个子拔高了,气质也越发深沉,他会露出温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疏离而客气。
乍一看来似乎没什么,普通人都是如此,但这种普通套在太宰治身上,就很不对劲了。
太宰治进一步成爱上书屋会了伪装,不再将无聊和傲慢的态度显露出来,然而这才是最危险的状态。
赤松流也是这样的人,但比起眼前的太宰治,赤松流的伪装更完美,同时他有着足够坚定的信念和行为准则。
森鸥外在意识到太宰治的变化后,脑海中那根警报弦立刻被触动了。
这是基于一种长期处于危险之中的人天然会有的敏锐感觉。
亦或者,看着眼前的太宰治,森鸥外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就如赤松流曾和哈桑聊天时说过,每一个成熟稳重的疯子背后,都有一段发疯的历史,森鸥外也不例外。
森鸥外的黑历史也不少,只不过他当时在军队中,那些黑料到底如何造成的根本说不清,再加上森鸥外有老师罩着,自然被彻底埋葬了,只当没发生过。
但这不妨碍森鸥外通过自己来推测眼前的太宰治。
孩子养大了,估算一下时间,该到叛逆期和发疯的年纪了,唔,要警惕。
想到这里,森鸥外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似乎对于太宰治提出的sbs“哦你是说,魔人试图在两个组织之间做点什么,我们港黑可以趁机捡漏吗”
太宰治笑了笑,他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似乎随口一提而已。
“sbs太宰治说到这里,脸上笑意加深“谁让组合在金融领域有不少资产魔人在意大利损失不小,他总要想办法赚回来的。”
森鸥外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宰治“你似乎想让港黑和死屋之鼠谈合作你就不怕港黑被魔人利用吗”
太宰治略微惊异地看了森鸥外一眼“有赤松先生在,他盯着魔人,您还担心这个吗”
森鸥外唔了一声“我本打算让中也替你的。”
太宰治拉长语调,有些不满“什么嘛那个小矮子要当干部了让他去给赤松先生打下手再学一学要不然北美内斗,咱们只是看着,岂不太亏了”
不占便宜就是吃亏,难道要坐看费奥多尔左右通吃吗
森鸥外若有所思“组合和sbs“别逗我笑了,森先生。”太宰治抬眸,许是森鸥外的错觉,他总觉得太宰治的眼眸在某个瞬间变成了血色,太宰治说“盟友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吞并的吗”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他说“的确如此,不过先不着急。”
随即森鸥外语气温和地说“你出差了一年,好不容易回来,这几天给你放假,你好好休息一番吧。”
太宰治听后眼睛一亮“哇哦,难得休假,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笑嘻嘻地离开了。
等太宰治离开,森鸥外有些头疼不已。
是啊,盟友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吞并的,他和太宰治也算是盟友啊。
当初森鸥外干掉先代首领上位,太宰治是见证者。
那时港黑局势复杂,如果太宰治拒绝当见证者,他和森鸥外会一起被先代首领的势力撕成碎片;如果森鸥外踢开太宰治单独上位,森鸥外会遭受港黑内外的质疑,也会被守旧势力针对。
所以那时森鸥外和太宰治迫于外界压力,是最牢固的同盟者。
可是现在局势变了,森鸥外坐稳了首领的位置,太宰治却也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具备一定势力了。
那这份盟约还要怎么执行下去
更重要的是,太宰治知道森鸥外是怎么上位的。
如果太宰治有样学样,干掉森鸥外,再说自己得到了首领的命令接任首领之位呢
森鸥外稍微假设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尾崎红叶会拒绝吗她不会,港黑变好变坏对她都没影响。
赤松流会拒绝吗他也不在意,他只在意港黑是否能维持横滨的安定,这个组织是否能正常运转。
中原中也会拒绝吗哦,他肯定会提出异议,可是他一个人独木难支。
毕竟港黑是需要一个首领的。
四个干部里,谁最有可能当首领那必然是太宰治啊
森鸥外想到这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屁股下面这张代表首领位置的座椅似乎生针了。
等等,再等等,森鸥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太宰治的。
虽然太宰治如今变得危险起来,但这小子并没有要承担一个组织的觉悟和责任心,即便太宰治可以这么做,他应该也不会动手。
毕竟当组织首领,真的是一件很累人也容易秃头的事啊
森鸥外暗中提高警惕心,但还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也许是因为太宰治去北美出差,时间太长没见面,继而产生的错觉呢
赤松流并不知奥森鸥外和太宰治之前微妙的关系变化。
他和中原中也聊了一会,中原中也接到森鸥外的传讯,让他上去汇报工作。
中原中也离开后,太宰治与他前后脚,推开了赤松流的办公室大门。
赤松流恰好将中原中也用过的杯子放好,他招呼太宰治“谈完了出去喝酒”
太宰治怔了怔,他扬起一抹微笑“好。”
聪明如太宰治自然看到了赤松流刚放回柜子里的水杯,哈,中也是个水杯待遇。
赤松流和太宰治散步一样离开港黑,太宰治笑着问“不和织田作打个招呼吗”
赤松流嘿嘿笑“没关系,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在坂口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