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峥并不是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的人,明易比他还要晚来几分钟。
明易推门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候,除了纪南峥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并不是为了谴责他来得太晚,而是好奇他现在的模样。
毕竟纪南峥和明易打起来的动静实在是有些大,虽然在场的人中只有程然一个人去围观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更何况,包括程然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明易到底被纪南峥打成了什么模样。
早在节目正式开始之前,众人就已经通过节目的选拔测试看透了纪南峥人形异兽的本质。
就算手上拿着什么武器,明易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纪南峥。
所以众人想不通,为什么明易要这么想不开去招惹纪南峥呢
不过明易现在的模样终究是让他们失望了,除了额头上有一块不太显眼的淤青之外,明易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伤痕,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刚被痛揍了一顿的模样。
但只有明易自己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得快要散架了,从房间到会议大厅这一段短短的路程,他几乎是拖着身体走过来的,中途好几次都差点疼得倒在地上,极其痛苦。
纪南峥这一次专挑他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揍,并且力度把握得极其巧妙,能让他疼得骨头都像是要断了一样,身上却没留下什么痕迹。
就连额头上的那一小块淤青,也是因为他不小心摔倒的时候磕到了床柱子。
明易暗自咬牙,略长的刘海挡住了他满含着戾气的眸子。
谁知道他一时疏忽,忘记将私人终端的定位关掉,竟然就让纪南峥顺瓜摸藤把他找了出来。
恨得他牙痒痒的,却什么也不能做。
打也打不过,就算是玩阴的,纪南峥也不在乎。
就和当年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
明易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的戾气已经被他收敛了八九成,几乎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纪南峥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方便等会迅速离开。
明易进来的时候就从他的身边走过,纪南峥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舒。
万一小家伙发情了怎么办
万一他没能及时赶回去怎么办
万一小家伙的身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了怎么办
纪南峥头一次开启了瞎想模式,若是被熟知他的人知道,怕是得惊掉下巴。
他纪南峥竟然也有担心的事情。
纪南峥揉揉眉心,短短十分钟的会议他硬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压根不知道段文柏说了些什么,只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听见了段文柏嘴里的散会两个字。
纪南峥迅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回到房间内。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房间之后,他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情绪焦躁得像是他才和谁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时却被告知不能动手一样。
就算小家伙这会儿没出事,他也想尽快回去闻一闻房间内的甜桃味儿,缓解一下这一股烦躁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会议室内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连纪南峥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格尔酒店的顶楼只住了纪南峥一位选手,直达顶层的电梯很快就把纪南峥送到了,纪南峥脚步飞快,几乎就要跑了起来。
但饶是如此,还不等他走到自己的房间,他就突然闻到了一股甜腻的、浓郁到能让所有aha疯狂的味道。
甜桃味的。
是小家伙的味道。
不同于上一次小家伙注射了抑制剂之后,信息素不小心泄露的情况,这一次,这股子甜桃味的oga信息素的味道里带着能让aha失控的气息。
小家伙发情了。
纪南峥的呼吸一窒,体内的信息素倾泻而出,下意识地将整个酒店顶层严严实实地围裹了起来,也一同阻挡了那股甜桃味的oga信息素继续扩散的可能。
极具压迫力的信息素盘旋在整个酒店的顶层,顶级aha的气息迅速地流窜至整个酒店,酒店里的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并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以免自己被这股信息素的气压压迫到喘不过气。
饶是如此,酒店里的所有人都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还在走廊上没回到房间内的明易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狼狈地跪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目露惊惧。
这是纪南峥的气息。
过于强烈且极具侵略感的精神力让明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试图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来抵抗,却发现他竟然连释放出自己信息素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应该说是他的信息素已经放弃了抵抗,选择了臣服于这股强大的信息素和精神力。
这就是s级精神力吗
明易咬牙,脸色惨白布满了冷汗。
不,不止是s级,这股精神力怕是已经有ss级了。
纪南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明易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没办法站起身,好在这会儿整个酒店的人都自顾不暇,没有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意识到自己发情了之后,白舒的脑袋彻底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该怎么办
oga发情之后的信息素会让aha们失去控制,哪怕这是白舒第一次进入发情期,他也知道一个还没有被永久标记过的oga发情,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更何况,这个酒店里面aha的数量并不少。
白舒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为什么oga抑制剂非但没能抑制自己的发情期,反而让他提前进入了发情期。
oga发情的时候本就难受,现在的他又没办法得到有效的安抚,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一个不知名的aha标记。
从身体深处涌出的热潮一波一波地侵袭着白舒的理智,白舒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把自己蜷缩了起来,试图控制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泄出的信息素,却失败了。
他现在甚至连坐起身都做不到。
白舒几乎想哭出声。
他知道发情期到来的时候应该注射抑制剂,但他不知道如果抑制剂没有用应该怎么办。
书里面没有写,也没有人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