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又不知道这家伙抽哪门子的疯,早上让人来给他传话,让他按兵不动,半个月后再行动。
辛武生完气后明白了司韶的用意,他是为了让八分把握变成十分,才会突然改变主意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辛武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景詹,现在的人啊,真是为了喜欢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辛武没想到自家外甥竟然又是个痴情种,看来还是遗传了他姐姐的性子,认准一个人便死都不回头。
辛武跟景詹说了前因后果,景詹听了后沉默了片刻,显然也是明白了辛武话里的意思。
司韶不想冒险,都是因为他。
“我去跟他说吧。”
景詹心里沉甸甸的,单是为司韶的这份情谊,他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司韶继续在牢里受苦。
当天晚上,幸武将里里外外的一切都打点好了,便带着景詹来到司韶的牢房前。
景詹一到那一言不发地开锁,连看司韶一眼都欠奉。
司韶无奈地握住景詹开锁的手,阻止他开锁的动作,说“不是说了再等半个月吗”
景詹扒开司韶的手,将门锁打开,拉开牢门,这才抬头看着司韶,语气不善道“你今晚不跟我出去,我扭头就去找三皇子。”
司韶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你找他做什么”
景詹才不怕他“吃香的喝辣的。”
司韶咬牙切齿“你跟着孤马上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孤能给你更多。”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不停地给我画饼,我已经等不及了,你现在就必须给我出来。”
司韶沉默地看了景詹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轻声道“我是怕万一”
司韶难得自称“我”,景詹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拉着人就往外走“没有万一,在我这里,你只会成功。”
个大傻子,明明已经有八成把握了,还非得因为他瞻前顾后,多耽搁事儿啊。
司韶被景詹威逼利诱给强行带走了,辛武就在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上等着,看见人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末了还打趣道
“以后要是再制不住你,我就让小景出手。”
“小景”
司韶眼神盯住自家舅舅“谁让你这么叫的。”
关键是他都没这么叫过。
辛武被他看得一脸莫名“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啊”
奇了怪了,他招他惹他了,不就是个名字吗,不叫小景叫什么
“以后不准这么叫他。”
司韶满脸不爽,突然想起幸武一把年纪了还未成家,小太监又跟这个家伙一起住了这么久
一想到这,司韶脸都绿了,早知道他就该给小太监安排个别的去处的。
“那我该叫他什么”
辛武也是无语了,再看到自家外甥那张绿油油的脸,以及看着自己格外警惕加不善的眼神,他愣了下“不会吧你”
这都要怀疑
景詹现在简直没脸见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司韶竟然还有这闲工夫吃醋
景詹悄悄扯了扯司韶的袖子让他适可而止,面上却是对着对面的辛武赔笑道“将军叫我名字就好了。”
司韶嘴唇动了动,突然感觉得扯他袖子的手已经轻轻捏起了他胳膊上的一块肌肉,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说出什么不满的话的话,那两根手指就会拧着那小块肉狠狠转一圈。
于是司韶很没出息地闭上了嘴,并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加防范。
他的小太监长得这么好看,可不能让人给抢走了,就算是亲舅舅也不行
马车走到南城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这边由于平时都是一些小摊小贩早起进城贩卖东西经常进入的通道,所以排查就没有北城门那么严格。
几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景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襦裙,头上也梳着妇人的发髻,将脸埋在穿着一身粗布短打的司韶怀里,司韶脸被涂黑了不少,驼着背弓着腰,再加上一条横贯左脸的假伤疤,守门的根本就没将他和那传说中存在的丰神俊朗的废太子对上。
至于负责护送他们出城的辛武就更简单了,布满半张脸的络腮胡一剃,谁也认不出来他就是前不久才风光回京的镇北大将军。
一行人成功出了城,本来表情憨厚的辛武瞬间垮了脸。
“老子的胡子”
那可是蓄了好久才蓄得这么长的。
结果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自家外甥拿着刀给剃了个一干二净。
辛武十分怀疑司韶就是故意借机对他实行打击报复的。
司韶坐直身子,撕下脸上的伤疤,看着辛武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心里舒畅了不少。
景詹也看见剃了胡子之后的辛武,嗯,浓眉大眼的,挺可爱的。
瞬间没了往日的威严,看着特别好欺负的样子。
辛武一脸生无可恋,将两人送到城郊一处隐蔽的宅子,细细嘱咐了一番后,这才背影沧桑地离开了。
辛武前脚刚走,司韶后脚就开始阴阳怪气。
“你刚才在马车上看孤舅舅做什么还看了好几眼,有那么好看吗”
明明比起自己差远了好吗
景詹很想白他一眼,但最后忍住了,看在司韶在牢里这段时间吃的苦的份上,干脆揭过这个话题“进去吧,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司韶不是很满意景詹转移话题的行为,不过两人一宿没睡,现在站在外面显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这座宅子并不大,一进一出的格局,有一个哑巴下人,他们进去时已经为他们烧好热水了。
两人洗完澡,景詹给司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了药。
幸好现在是初春时节,天气还冷,伤口没有感染。
不然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世界,要是司韶因为伤口感染发炎挂掉了
不不不,系统是不会在任务完成之前让司韶挂掉的。
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司韶红着脸光着上半身让景詹为他上药,景詹没注意到他的脸红,低着头仔细地为他包扎伤口。
那些伤口大部分都是鞭伤,鞭子上带着倒刺,一鞭子下去直接血肉模糊一片。
景詹弄着弄着眼睛就红了。
“系统,上次的止疼药再给我一粒。”
系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宿主,这样会被任务目标察觉的。
“你给我就是,我保证让他发现不了。”
系统还想拒绝,就听到景詹说“你要是想我接下来安心完成任务的话,就给我,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做任务也会不尽心,更别说我现在对司韶产生了私心,就更舍不得下手虐他了。”
系统
好吧,宿主说的有道理。
为了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稍微放几次水还是在系统的承受范围之内的。
景詹让系统将止疼药以粉末的形式给他,然后他又将这些粉末混在司韶每日外用的伤药里。
因为没有一次给司韶服用,所以止疼药的药效没有那么变态,司韶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疼得厉害的那些伤口,上了药之后都变得清清凉凉的,尽管一碰还是会有微微的刺疼,但比起一开始已经好很多了。
司韶以为是辛武给景詹拿的上好的伤药,也没多想,听到景詹说好了时连忙穿上衣服,不自然道“行了,歇息吧。”
景詹应了声,洗了手又回到床边,二话不说脱鞋上床,惊得司韶跟弹簧似的往里面窜了一大截。
“你你你你睡这里”
司韶就跟被流氓非礼的黄花大闺女一样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襟,片刻后他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崩了人设,连忙松开手,双手后撑在床上仰头看他,神情风流中带着一丝调笑“你确定要和孤睡一张床”
景詹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泛出的生理泪水,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在那装。
“我确定,殿下要是想做点什么的话就尽快,奴才一定全程配合。”
司韶脸色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之前天真烂漫爱慕着自己的小太监,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景詹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为了救出司韶又忙里忙外的,早就身心俱疲得没精力跟他在这装。
再说了人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总是倾向于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的,景詹也不怕司韶发现他前后货不对板,毕竟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司韶被景詹怼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僵着身子心跳飞快地躺下,然后感受到身边的人放下了床帘,视野顿时昏暗了起来。
下一刻一具带着热度的身体躺在他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并不大,听在已经闭眼的司韶耳朵里却是宛如电闪雷鸣般刺激人的耳膜。
司韶紧紧地闭着眼睛,感觉脸烫耳朵烫还有挨着景詹的那截胳膊也烫。
就在他再僵硬下去就快成为一块化石的时候,身边人突然撑起身子,然后迅速靠近他,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快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我的殿下。”
我的殿下
司韶只想尖叫。
两人一觉睡到傍晚日落之时,景詹先醒过来,看着熟睡中的司韶,心里满满的,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从心底慢慢升起,让人忍不住想让时光就这么定格在这一刻。
他没想到自己会和任务目标发生感情,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前往何方,但是景詹觉得,过好当下这一刻便够了。
景詹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韶看,细细地用目光描摹司韶的五官,越看越觉得司韶简直是卡着自己的审美点长的,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不过景詹慢慢发现,某个“熟睡”中的人,被自己看得耳朵渐渐红成了一片,都这样了偏分还在那睡得一副很熟的样子。
景詹嘴角无声勾起,突然间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殿下。”
景詹突然开口叫道,然而司韶仍旧一副岿然不动的熟睡模样。
“没醒吗”景詹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缓缓凑近司韶,故意将呼吸喷在司韶的下巴上,低声道“偷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司韶
第二次了,他要主动亲他了
这下打死都不能醒了。
司韶这么想着,躺在那感受着景詹一点点的凑近,心脏暗地里做着加速运动,就在两人的唇之间只差那么一丝距离之时,门被敲响了。
景詹瞬间退开,下床开门去了。
司韶
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