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泽买完了吃的,整理好心情上楼,悠然已穿戴整齐,问他买什么好吃的。晨泽心想幸好没问是谁打的电话,就说已经很晚了,买了点简单的稀饭馒头配菜。两人坐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悠然怪晨泽贪睡。晨泽差点笑出声,到底是谁懒得跟猪似的,拉都拉不起来。悠然说她以前在学校没事的时候,尤其是冬天能睡到直接吃午饭。
她问他在学校的生活,晨泽笑容凝住,他的中专也是在武汉读的,周末回家。荣箐就总爱去他家玩,跟父亲很是合得来,所以父亲才会如此待荣箐,似乎早已认定了她是他的儿媳。
悠然见他呆傻在那里,嘴角还有稀饭粒,大男人怎么跟婴幼儿似的,就递了纸巾给他。晨泽去接的时候,不小心手碰到了一起,悠然惊慌退缩,纸巾落了下来,两人迅速去捡纸巾,头又撞到了一块儿,尴尬再次升级。
晨泽连忙去摸悠然的头,问有没有事,疼不疼,悠然手忙脚乱的捂着头部说不碍事,准备站起来,臀部被凳子绊了一下,没站稳,身体迅速往后倒,晨泽本能的拉住了她的手,怕她跌倒头会撞到床角。悠然也是本能的拉着他,结果被晨泽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一只手牢牢的护着她头部,另一只手撑在床沿上,人安全了,两人差点快被这种气氛憋死了。
悠然躲在怀里几乎不敢出声,晨泽感觉房间仿佛只有两颗心的跳动声,先前脑子想什么都忘了。悠然发现只要遇见他,没一件事干得漂亮,每次冒冒失失的。晨泽俯身,想重复先前的事,悠然闭着眼,心想,作为一个成年人,能答应出来约会,那就该预想到会发生的所有事。不是他说话不算话,也怪她屡次传递了这样的诱因。
晨泽看着她闭眼,像是欲要接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可现在这样的姿势让他的手有些麻木,于是让她坐起来。悠然一听,不是她遐想的那样,脸红的不知往哪儿放,迅速站起来准备收拾行李。晨泽不等她反应就抱住了她深深亲吻,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逃脱。悠然试着配合,但心里还是有些慌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胆,他现在还是表姐的男朋友呢。爱她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让她根本无力抗拒,所有的罪恶感变成了沉迷,沉迷于他身上所有的气息。
可她该这样做吗,面对晨泽如此温柔以待,都不跟表姐说一声就这么发生了吗?她怎么办,她的心被彻底征服了,悠然在前后矛盾中掉下眼泪。晨泽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来问她怎么又哭了。悠然抱紧他,摇头说没事,他问是不是她还没准备好,他不会强迫她的,悠然还是摇头。这时悠然的手机响了,再次打破了房间的一切气氛。她一看是母亲打过来的,就让晨泽回自己房间,晨泽有些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祝母告诉悠然,刚才大姨打来电话说正月初四是她生日,说想她了,特意点名让她过去,这么多年了,该走动走动,还说回深圳荣箐给她买机票。悠然一想,全家人都在安康,只能她去。可这么着急,神农坛还没看呢。
晨泽来敲门问是否可以出发,悠然开门说家里打电话来,说必须去亲戚家,所以不能去看风景了。她自己坐大巴车回十堰,他一个人游玩之后直接返回武汉即可。晨泽脸色暗沉了下来,没有她在哪有心情看风景,说回去整理行李一起回十堰。
“哥,你不要总是迁就我,这样让我会有很深的负疚感!我又不是祝三岁,除了瞌睡多一点,我能照顾自己。”悠然一听他又要送她返回,心里过意不去。
“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你,我看什么风景?”晨泽见她不耐烦,直截了当的说。
“够了!不要什么我我,校长亲口说表姐是你的女朋友,那天特意强调我是你的妹妹,我们这样不清不楚的传出去,你让表姐怎么想?”她来个干脆,一语中的。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再给你重复一遍!”晨泽也有些生气的解释。
“那你是不是亲口答应我,只做我的哥哥,为什么要跨界,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愿不愿意?”悠然自知已经无法从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抽身。大姨这么多年过生日都没说让他们过去,今年还特意说见她,肯定是校长在荣箐跟前说了什么。
“我?”晨泽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我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可我做不到。我爱你!祝悠然,没有你,我的世界跟一躯壳没什么两样!”刚才还好好的,一个电话就改变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
“做不到,请你以后不要瞎许诺,荣箐是我表姐,请你好好待她!”悠然边说边收拾,说这么狠的话,她心里讲不出的难过。晨泽也回去收拾行李退房,好好的旅游突然被打断,动不动就是荣箐,而他从未主动提过少恒。
晨泽将悠然送到郧县后一路开回武汉,满脑子都是悠然的欢声笑语,还有他抱着她的那种幸福感,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只有他和悠然,相互依偎,相亲相爱。这一厢情愿的幻想让他分不清现实,直到回到家里,悠然的身影才渐渐淡去。躺在床上,孤单,落寞,再美的画面抵不住现实的争吵,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好像每次矛盾都源自荣箐。
“悠然,我已安全到家,对于白天冲你发火的事,我很抱歉!”晨泽想了想,男女争吵,还是男人先让步,不管以后如何,起码报个平安。这两天只顾着坐车聊天,还没劝她回深圳,接着又发了一条,“不管怎样,请回深圳吧,那里发展的机会多一些。”
此时的悠然在火车上,大概天亮就能到武汉,现在的她连一个“好”字都不想回。脑海里已经想过无数个答案去面对荣箐,她对晨泽那样无情的重伤,他还依然先跟她认错,这份情谊她再也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