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月色朦胧,雪肤薄红的宿修宁在月华的笼罩之下仿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陆沉音目光炙热地凝着他,早已被锁住的遇仙散毒性好像爆发了一样,但她知道不是真的毒发了,只是她情不自禁而已。
美人端坐于月下,膝下蒲团柔软又坚韧,陆沉音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神圣又美艳动人的脸,那么清冷的人,那么高高在上谪仙一样的人,情动的时候又这样瑰姿艳逸,那份矛盾至极的差距,真是让人恨不得立刻将所有的热情交付于他。
“师父现在可觉得欢喜了一些?”
陆沉音倚在他身上,手抓着他的腰封,喃喃地问。
宿修宁睫羽低垂,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看她一点点扯开他的腰封,终于有了一丝抗拒。
“沉音,别……”
他声线低哑地阻拦。
“别什么?”她眼神赤诚地凝视他。
宿修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目不转睛地和她对视,她丝毫不躲开视线,平日里对他的敬重也好,矜持也罢,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太微绕了一圈回来,在窗外看到这样一幕,立马又原路返回,去后山了。
陆沉音颇为顺利地扯掉了宿修宁的腰封,她垂眸看着他敞开的轻绸锦袍,里三层外三层禁欲极了的华贵衣衫之下,他的锁骨弧度漂亮至极,在边角处还有一颗细小到难以发觉的红痣,陆沉音看着那颗痣,看啊看,渐渐的,他的锁骨颜色在月光下泛气了半透明的光泽。
她仰起头,看着他清凉入洗的眼睛,柔声问:“师父有没有更欢喜一些?”
宿修宁薄唇轻抿,慢慢“嗯”了一声。
陆沉音笑了,一双明艳动人的桃花眼笑起来越发含情脉脉。
她柔情似水地望着他,温柔至极道:“我就知道师父会高兴起来的。”
她凑近,咬着他的耳垂:“我还可以让师父更高兴,师父要试试吗?”
这是名副其实的勾引了。
宿修宁一个清心寡欲五百多年的剑修,哪里受得了她如此撩拨?
他浑身的肌肤都炙热起来,手上温度也很高,推她的时候莫名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我知道师父之前就想了。”陆沉音扣住他的手腕,想要将欺师灭祖进行到底。
她亲了亲他的耳垂,听着他加重的呼吸,柔声道,“我那时跟师父说我是愿意的,那句话永远作数。”
她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放开他的手腕后便开始扯他的衣服,柔软微凉的衣料缓缓散开,一件又一件,像在拆无人可以抗拒的礼物。
宿修宁看着她,眼尾红红的,眼神又涩又烫。
他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反抗,又抬不起手来。
堂堂玄尘道君,被一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上,任她采撷折辱,明明她什么法术都没施,他却连抬手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当着可笑至极。
神思不属的瞬间,上身已没剩下什么衣物,圆润并线条优美的肩膀、弧度漂亮的锁骨,还有挺拔的胸膛,全都展露在陆沉音眼前。
她静静看着,呼吸变得很轻微,她担心自己稍稍不克制,就会忍不住上下其手。
宿修宁真的是她平生所见最完美的男人。
不,不能如此狭隘地表达他的俊美,他的完美岂止是在她看来,那是在所有人看来。
月光下,他身如琉璃,冰肌玉骨,冷玉般的脸上浮着几缕薄红,还有几分反应不过来的迟钝。
陆沉音低下头,脸颊毫无隔阂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他和她一样激动——他的心这样告诉她。
陆沉音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再思虑了。
她只要做一件事。
她后撤身子,凝着身前的人,慢慢去解自己的衣带。
宿修宁瞳孔微缩,想要转开视线,却根本无法挪开。
他眼睁睁看着她解开衣带,渐渐露出了藕荷色的肚兜,宿修宁猛地回过神,仓促地挣开她的手,将衣服三两下随意拢起,侧过头去闪躲她的视线,将所有的表情掩在黑色的发丝之后。
“沉音,不能这样。”
宿修宁声音清冷里又夹杂着沙哑。
他低低道,“未行夫妻之礼,怎可行夫妻之实。”
提起“夫妻”二字,陆沉音心便有些凉。
她低头看着半敞的衣裳,缓缓收拾妥当。
看了他一会,她叹息道:“若要等行夫妻之礼,不知该要等到什么年月。”
这是心里话,原本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毕竟这根本无法回应。
可宿修宁转过了头,青丝顺着肩膀滑落到背后,他如冰似水的双眸凝着她道:“不会让你等太久。”
陆沉音愣住了:“什么?”她笑了,“师父别开玩笑了。”她倾身上前,帮他拉好衣服,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道,“不可以那样,那可不可以这样?”
她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这是修士灵府所在的位置,宿修宁猛地睁大眼睛,诧异地望着她。
陆沉音低声道:“师父,你不想,可是我很想。”
她心知肚明两人不可能毫无障碍顺顺利利光明正大,必然要经过许多挫折。
她给他带来的阻难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她不想那样,所以也对未来不抱希望,只想过好今天。
那便要及时行乐。
想要,就跟他说。
“我们这样好不好?”
她使劲贴了贴他的额头,宿修宁想后退,被她拦住。
“既然那样不行,这样总该可以了吧?师父总要答应我一样吧?难不成师父自己高兴了,就不管我了?”
陆沉音带着些怨忧之色的话语让宿修宁有些迟疑,可现实是,神魂交融这种事,比敦伦之礼还要过分,他们还未曾举行合籍大典,他怎么能这么做。
还不等他想清楚,陆沉音便先主动了。
这种事,一方主动了,另一方不愿意,自然可以不准对方进入自己的灵府。
但这么做的话,另一方必然会神魂受损。
宿修宁怎么可能伤害陆沉音,所以他只能任由她进去。
宿修宁的灵府很大很大。
大到陆沉音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她看到了无边无尽地山河湖海,看见了漫天漫地的花草树木,微风和着骄阳,蝉鸣伴着鸟啼,他的灵府如春季最美好的那段时间,让她流连忘返,沉迷其中。
再后来,她和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相较于宿修宁,陆沉音更难以承受。
他的修为太高了,神魂交融后,她承载着他那般宏大的神魂,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浑身都是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白光,耳边是宿修宁低低的叹息声,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都记不起来了。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想坐起来,却浑身酸软,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发出了什么声音,她羞愧不已地捂住了脸。
自己要求的,结果自己先撑不住要死要活,陆沉音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醒了。”
床畔传来温凉平静的声音,陆沉音一僵,眼睫飞快地颤动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服下。”
宿修宁的手伸过来,摊开掌心,是一枚丹药。
陆沉音老老实实拿来服下,不过眨眼之间,力气便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凝了凝灵力,发觉自己……好像涨了不少修为。
陆沉音怔住了,下意识问:“师父,我好像金丹中期了?”
问完了又觉得自己真是自寻死路,她面红耳赤地转开脸,想躲避他的视线,但被他拉住了。
“我看看。”
他的手与她滚烫的手掌心相对,她没看他,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
“的确。”他无波无澜道,“但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陆沉音顾不得赧然了,她转过头,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地望着他,看着他半点不见昨夜美艳沉迷的脸,轻声问:“为什么?”
宿修宁静静看了她一会,唇瓣开合道:“你受不了。”
陆沉音:“……”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还是没有说出口。
从床上下去,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人在宿修宁的正殿,看看天色,早已过了卯时。
“糟了。”陆沉音道,“得去练剑。”
她一抬手,朝露从窗外飞进来被她握在手中,她迟疑了一下,望向宿修宁:“师父去吗?”
宿修宁看着她,十分缓慢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