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苒怔愣了许久。
半响。
她才磕磕绊绊地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什么时候准备的?”
“猜到你今天肯定想过来,所以早就给你准备了。没喊别人,就我们俩庆祝就够了。”
奚苒脸皮薄,不喜欢尴尬。
若是呼朋唤友,反倒弄得场面太有架势,无端增添些许局促感。
两个人,刚刚好。
贺铭遥将她摸得透彻,也足够重视她想法,再不会独断专行,什么事都优先考虑她的心情。
奚苒有点感动。
眼眶发热。
这次,没再推开他,而是慢吞吞地转过身,将脸抵进他怀中。
“……谢谢。”
贺铭遥笑起来。
用力抱了抱她身体,低头,亲了下她头发。
“乖乖,跟我客气什么。”
奚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埋首、轻轻地摇了几下头。
说不清是新工作、新压力带来的恐慌和激动。
还是贺铭遥这个朴实无华的惊喜,带来的感动。
总归,这个夜晚,温暖得让人想要流泪。
花了好久。
奚苒总算平复好了心情。
两人将蛋糕切了,各自挖了一小块,剩下的打包带回去,给贺铭遥那些保镖们当夜宵。
会客室沙发是两个弧形,一边正对落地窗。
贺铭遥和奚苒肩并肩,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无边夜色。
沉默无声片刻。
贺铭遥率先放下纸碟。
踟蹰一会儿,他犹豫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苒苒。”
奚苒抬头,“嗯?”
“那个什么……嗯……”
难得,贺总竟然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什么”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暖灯光下,他耳尖有一丝泛红。
奚苒仿佛有所预感一般,瞪大眼睛。
贺铭遥挣扎着放弃说些什么话,泄气般、指了指窗外,“你看。”
夜色被光线点亮。
远处半空,一架直升机扇动着羽翼、缓缓靠近。
直至驶到窗前不远处。
奚苒已经能听到直升机的轰鸣音。
她扭过头去,愣愣地看向贺铭遥。
贺铭遥摸了摸鼻梁,小声说:“走吧?”
“……”
两人一同下了楼去。
园区里有很大一块空地,据说是规划出来,建设绿植。
但拖了许久,绿植没铺上,干脆做成了空地,铺上地砖、撞上休息椅,给人散步用。
这会儿,空地上摆满了香槟玫瑰和蜡烛。
放眼望去,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亮得几乎能将黑夜映成白天。
直升机就下降到了不远处。
贺铭遥松开奚苒的手,快步过去,从直升机上那人手中,接过了一个丝绒盒子。
万千玫瑰从中。
他转过身,遥遥地朝着奚苒招手。
“苒苒,到我这儿来。”
奚苒如同入魔一般,腿脚不受控制地缓缓靠近他。
贺铭遥弯了弯眉,在她走到面前时,干脆地单膝跪了下来。
丝绒盒躺在他手心。
待他打开。
里头躺了一颗硕大粉钻,嵌在戒托上,外面则是一圈钻石,似是在闪闪发光。
贺铭遥将戒指举起来。
喊她:“苒苒。”
“……嗯。”
“求你,嫁给我吧。”
奚苒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求婚,好像没有女人能够抗拒。
她眼睛通红,缓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早就策划好了吗?”
贺铭遥:“不是,戒指才刚刚做好,你看,这不得直升机送来,才能赶上我给你的惊喜。”
这个戒指,从旁边的小钻、到当中那颗粉钻,每一处,都是贺铭遥亲自挑选、设计。
比曾经送给她那个生日礼物的耳坠,更加昂贵、也更加用心。
一回生二回熟。
贺铭遥几乎要把珠宝设计当成副业了。
其中艰辛,真是难以说出口。
偏偏耳坠送出去之后,也没见奚苒戴过。
这回。
这个戒指。
他想让她戴一辈子。
“我爱你。请你再一次——嫁给我。”
他如同宣誓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