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户部那里反复打探,得知再也没有什么吓官的‘账册’之后,几大部的大员们,便都纷纷面色欢愉的互相辞别。
只是,在各自分散开之后,每一众官员的脸色,都不复存在。
尤其是,工部的一众官员,转身之后,脸上的神色,都纷纷阴沉了下来。
虽然户部那些官员口称,手上再也没有别的账册。
但,每一个官员都深知,在官场上,要是这种话语,能信七分,都可以烧高香了。
因此,每一人,心中都有些踹踹不安。
尤其是,工部这种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的重要工程的官衙来说。
从小小的六品主事,再到正一品的尚书,没有一个,屁股下面是干净的。
这次,户部随便上一本账册,便能直接摘掉工部右侍郎。
而,修建一座宫殿,便能随意贪污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这足以证明,工部官员要是贪起来,有多轻松。就连内务府,都不一定可以比得上!
而且,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其中,有多少是工部内部消化,又有多少,是外部打点。
恐怕,只有当事人宗琛,与那些拿钱的人,知晓。
可以想象得到,要是宗琛招供之后,会带出多少‘萝卜’。
因此,回到工部之后,这群工部官员,都是一脸愁苦。
内心,将户部尚书傅恒恨的要死。只是,又一想到,户部官员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自己等人的账册,内心又惧怕不安。
于是,一众官员,都将矛头,都自觉的指向拖大家下水的宗琛。
尚书陈宏谋与右侍郎李侍尧在回了工部之后。
便是先后钻进房间,面色沉重这一次,对于工部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嘿嘿,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宗琛可真是胆大妄为!”
李侍尧一脸愤恨。
就算是中饱私囊,从工程中贪污,那也是有潜规矩的。
做多少,才可以拿多少。但是,绝对不能超过其中的三分之一!
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遮掩住痕迹。
“自作孽,不可活!本官也没想到,宗琛此人,胆子这么大!”
陈宏谋一脸的愁苦。
早知宗琛心这么黑,当初就不该拿宗琛孝敬的银子。
区区五千了银子,就要拉拢一位尚书,为他那一百二十万贪案,挡刀。
陈宏谋只是想想,便是后悔的想撞墙。
“大人……”
李侍尧满脸悔很,道:“还请大人救救下官!”
“什么?难道你也犯事了?”
陈宏谋一惊,张大眼睛,满脸惊诧,指着李侍尧。
“你拿了多少?”
“大人误会了,下官倒是没有胡乱伸手。但是,宗琛此人,却是给臣送了份礼!”
说着,李侍尧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
“多少?”
闻言,陈宏谋微微放下心,脸色也好了些。
看来,不止是自己被宗琛那小子,给骗了。
“三千两!”
李侍尧微微伸出三根手指,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下官当时,还以为宗琛那小子,只是稍微在其中,伸手拿了点。却是,没想到,那小子,胆子会那么大!
建造一个安佑宫,都用不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而这小子,竟然敢贪这么多!真不怕脑子搬家的啊!”
李侍尧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这小子心忒黑了,拿了那么多,才给下官区区三千两,真是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