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起,刘昂星穿着一身残破的长衫街上麻木地走着,附近的行人看刘昂星纷纷避让开来,生怕被眼前这个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怪人沾上。
在刘昂星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地跟着几个人。刘昂星知道,那是随行“保护”他的人,想到这里,一阵酸楚涌上刘昂星的心头,这两天的经历,对他来说真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当自己被北野望带去物资课后,刘昂星知道最后的时候到了。但却不想北野望让人给自己注射一针药剂后就不见了。
当刘昂星再次被押到牢房,破例没铐也没锁。躺在物资课牢房柔软的沙发床上,刘昂星知道自己的命应该是能保下来,严刑拷打大概也躲过去了。但后面日本人有什么计划,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刘昂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海棠那张柔媚而又冷静的俏脸,刘昂星知道,自己落到宪兵队里的消息,现在白海棠一定是知道的,这个女人肯定已经做好了周密安排。
但问题是,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日本人手里,万一有个阴差阳错,自己就要万劫不复了。
刘昂星在半睡半醒之中,牢房高外面才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打开牢房,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给刘昂星戴上手铐,就押着他出了牢房。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在院子里等着刘昂星,车子一出物资课,在街道上飞驰着,很快刘昂星远远看见了宪兵队的小楼。
刘昂星的心忽地沉了下去,难道日本人还要继续对自己用刑?刘昂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一想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刘昂星有些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车子拐进了宪兵队,两个日本宪兵夹着刘昂星下了车,把他押进了后面一间宽敞的大房间。北野望坐在迎面的大沙发上笑眯眯地等着他,刘昂星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房间里有任何刑具,心里顿时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看到刘昂星进来,北野望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迎着刘昂星,把他让到一张长沙发坐下。刘昂星刚刚坐稳,北野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一屁股坐到刘昂星的身边,利索地给他打开了手铐。
北野望把手铐收好,笑容可掬地对刘昂星说道:“先生,你自由了。”
刘昂星的心怦怦急跳了起来,这一刻刘昂星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看看北野望认真的表情,再看看自己自由的手脚,好像真的是自由了。
刘昂星狐疑地看着北野望的脸,等着他的下文,刘昂星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北野望对刘昂星怀疑的眼神似乎并不意外,亲切地拍拍刘昂星的肩膀笑眯眯说道:“现在你真的自由了,当然,我们有件小事情想要劳烦先生你,还请务必勉为其难,不要推辞啊!”
“哼,这就对了。”刘昂星心里暗暗思忖,早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日本人肯定不会这么轻轻松松放过自己。
事关自己的命运,刘昂星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但他没有吭声,等着看北野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北野望按了墙上的一个绿色的按钮,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巨大的墙壁居然缓缓地从中间向两边分开了。
缓缓移动的墙壁把刘昂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自己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窗,窗子的那一边是另外一个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像是医院的病房,确切地说,像是一个实验室。
屋子里并排放着手术台,隔着玻璃,刘昂星看得清清楚楚。
在手术台子上仰面躺着一个男子,有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忙活着什么,手里的金属器械不时闪着寒光。
就在这时,刘昂星的耳边传来北野望凉冰冰的声音:“眼前的这个马路大,注射了和先生你一样的药水,这个药水的解药落在在你们共党手中”
日本人以为自己是共党???
刘昂星猛地转向藤井,怒不可遏地打断他:“我根本就不是共产党……”刘昂星说着说着,激动的几乎要哭了。
北野望无动于衷地拍拍刘昂星的肩膀,指着对面屋里躺在手术台上的男子冷冷地说道:“我现在不管你是不是共党,你是共党就找你的同志救你,你不是共党,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北野望按下电钮,墙壁轰隆隆地向中间闭合。刘昂星这才明白,日本人这是认定自己就是共党了。
刘昂星急火攻心,不顾一切地抓住北野望的手,低声下气地央求道:“我真的不是共产党”
北野望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打断刘昂星的话,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你就想法办找到共党,这样你还有机会活命,因为解药就在他们手中”
刘昂星闻言不禁一愣,脸一下变的煞白,非常清楚北野望的威胁确实不是危言耸听。
北野望见状微微一笑,变魔术似的不知从那里拿出一个大信封,交到刘昂星的手里,换了副嘴脸笑眯眯地说:“好了,现在带着这封信去找你的同志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与他们见面的。”
刘昂星木然地接过信封,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严丝合缝闭合的雪白的墙壁,心潮起伏、苦不堪言。
“啊,对了……”北野望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刘昂星说道:“为了确保你不被你的同志们误解,我就不送先生你出宪兵队了。”
北野望透过窗户看着犯人离开宪兵队大门,北野望还是不放心,想了一下拿起电话对跟踪犯人的手下吩咐几句。
早上七点整,白贤正抱着冰玲睡的正香,床头电话铃声便大作,白贤拿起了电话正准备骂人。
姐夫陈伟业的声音清晰地自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小弟,立刻起床,到警察署来。”也不管白贤是否听清,便挂断了电话。
一头雾水的白贤安慰了一下冰玲后,立刻起身穿衣走出了卧房,敲响了姐姐的房门:“姐,姐夫突然叫我去警察署一趟?”
穿着一身睡衣的白海棠,走出房间问道:“我已经知道了,等会去了警察署,一切听你姐夫安排。”
“出什么事了?”白贤看着白海棠说道。
“日本人将刘昂星给放了!”白海棠冷笑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放了?白贤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白贤小心地问道:“刘昂星叛变了?”
“就怕他不是叛变”白海棠说完,冷笑起来。
姐,你们两口子到底玩的什么哑谜啊,白贤被老姐彻底弄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