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王开山同志的牺牲确实让我们十分被动,但是现在不是很多事情都清楚了吗?”说着,掌柜从身后取出一个纸卷铺开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白贤看着纸卷问道。
“这是美国人所知道的小可爱计划的全部,这是上级为了防止王开山同志的悲剧再次发生特意送过来的。”掌柜慢慢地说道。
听到掌柜的话,白贤拿起纸卷仔细地看了起来。
半年前,美国中情局在东京的鼹鼠获知日本军部针对美国人参战进行战略推演。发现一旦与美国人的交战进入胶着状态,凭借日本人自身的战略资源更本无法取得胜利。这时日本陆军军医博士石井四郎向日本军部和大本营提出缺乏资源的日本要想取胜,只能依靠细菌战。日本本身没有战略资源制造武器,所以日本务必寻求新式武器,而细菌武器的第一特点是威力大,钢铁制造的炮弹只能杀伤其周围一定数量的人,细菌战剂具有传染性,可以从人再传染给人,从农村传播到城市,其杀伤力不仅远比炮弹为广,死亡率非常高。第二个特点是使用少量经费即可制成,这对钢铁较少的日本尤为适合。
石井四郎提出自己所领导的七三一部队已研究好了用感染鼠疫的跳蚤作为细菌武器的方法,可以大规模地实际应用于战争之中,并且在多次向大本营提出一旦与美国人的交战陷入胶着转态,细菌部队将是挽救整个战争局势的关键。
日本军部和大本营研究后,决定将日本的大学以及传染病研究所几乎所有的细菌学者动员起来,细菌战给予援助。江城的小可爱计划,是石井四郎提出专门针对太平战场上的美国军队所研制的细菌武器,负责人是江城守备司令真田宫一郎,一旦武器研究成功,将由真田宫一郎亲自带队前往太平洋战场。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会有风声说真田宫一郎会调任太平洋战场。”白贤看完纸卷良久才抬起头说道。
“还有这种事情?”掌柜听到白贤的话,问道:“为什么我来江城后,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是糟老头牺牲前的事情,当时只是流传在江城守备司令内部,我是因为美惠子的关系才知道一点点消息。对了,当时我将这个情况告诉了糟老头。”
“现在看来,王开山同志是因为真田宫一郎要调任太平洋战区,认定日本人的小可爱计划是研制成功了。”
雨生突然说:“掌柜,干爹,我突然有个想法,所谓含有四号的盘尼西林会不会是小可爱病毒的解药,并不是我们之前认定的小可爱病毒所需要的原料?病毒的解药丢了,小鬼子能不急吗?”
听到雨生的话,房间里的众人瞬间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全部僵直了身体。
白贤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站在门口的程龙吩咐道:“夜叉,立刻去取一瓶含有四号的盘尼西林出来!交给纱织检查一下,雨生刚刚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我这就去。”程龙点了点就要告辞。
“注意安全。”白贤叮嘱道。
这时,掌柜说道:“太子,如果含有四号的盘尼西林是解药。那么日本人成立物资课是什么意思?”
白贤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日本人因为含有四号的盘尼西林丢失,怀疑小可爱计划泄密。所以日本人竖起一个靶子,将我们和可能知道小可爱计划的人所有目光都吸引到这个靶子上。而真正的小可爱就这样被遮蔽和忽略了,我们都被真田宫一郎耍了。果然无毒不丈夫啊,恐怕连美惠子这个亲生女儿都是真田宫一郎的一枚棋子,厉害啊。”
从德云社里出来的时候,白贤让雨生安排掌柜先离开,自己则带着雨生慢慢地向汉江走去。
正走着雨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入秋了。”
白贤看了一眼天上的咸蛋黄,说道:“是啊,不知不觉也发生了很多事。”
“听说干爹最近金屋藏娇了,小心身体啊,干爹”
“翅膀硬了,开始学会打趣干爹了?”
白贤和雨生小声交谈着,说笑着,走了很远,一直走到汉江江畔。
此时汉江上十几艘高悬膏药旗的日军小汽艇,不时穿梭往来于江面上,驱赶着那些载满货物、带有柴油发动机的小舢板。搅得整个汉江上浊浪四起,令人触目生厌。
眼前的情景,让白贤与雨生不由地轻声叹息。
与雨生交谈了一会后,白贤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原因是白贤开着车兜了一个圈子,确定自己的身后没有异常的情况才想却月街的家中驶去。回到家里,白贤看到冰玲靠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熟睡着就推醒了冰玲。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姐姐、姐夫呢?怎么不去房间里休息。”
“姐姐和姐夫不在,我回来时除了王婶,家里一个人都不在,你怎么才回来?”冰玲揉着惺松的睡眼。
“王婶也是的,怎么不叫你回房间里睡,万一着凉了怎么办。”白贤揉了揉冰玲乱蓬蓬的头发,刚要转身上楼又停了下来:“对了,你和上峰联系了吗?”
“已经联系了,贤,原来你姐夫他是”
白贤将手指头放置冰玲唇边,提示冰玲不要继续往下说。
白贤手指一离开冰玲的唇边,说道:“有些事情不要再家里说,虽然都不是什么外人,但是这是纪律。”而白贤的神态一扫之前对冰玲的溺爱,顷刻间,跟变了一个人样,眼神之中泛着难以言喻的严肃。
看到自己的爱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冰玲彻底惊呆了:“你知道?!”
白贤撇了撇嘴,说道:“我姐夫这个气管炎,在我姐面前还能有秘密?”
这次,冰玲总算集中起了精神,十分震惊地说道:“可是,可是怎么可能,不是说是个女人吗?之前我还以为是你姐呢。”
白贤笑了,笑得很诡异:“谁让他是我姐夫呢。”
“好你个白贤,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还对我隐瞒,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冰玲看着白贤一脸诡异的笑容,赌气地说道。
白贤不惊不奇,仿佛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说般,淡淡地问:“如果是你,你会告诉我吗?”
闻言,冰玲愣了一下,感觉像是踩空了一脚,心里一下乱得不知说什么好。不管她承认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问了句自己无法回答的话。
在冰玲加入军统之初,有人就给她特别强调过:“进了军统门,管好自己的嘴。”那些话,现在都还犹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