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看到太宰的眼睫毛动了动,她想这家伙睫毛果然很长,正打算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慢悠悠地摸上了她的头:“身为王子,你就打算吻醒后不负责任地跑了吗?”
“我才没有,”他们鼻尖相碰,她看着玫瑰花瓣沿着太宰的脸颊线条轻飘飘地滑下去,仿佛是飘落下去似的,“我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一下你这种连自己的险境都算进去的习惯,至今为止都第几回了。”
上次在“异能力者连续自杀事件”时,她因为能力并不是异能而被排除在外,跟乱步一起吃零食的时候顺便听完了他的剧透,再从事后众人的描述中得知了细节。
“祁临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出这句话呢?”太宰佯装苦恼的样子,“因为我会根据说的人是谁而调整我的回答诶。”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祁临居然真的不打算负责,我的少男心都要碎了!刚才我的手指就被扎到了,十指连心,我痛上加痛!”
太宰在给她抱怨被蔷薇刺到的手。
祁临知道太宰是怕疼的,刚刚嘴上没喊痛而是直接倒下来祁临就觉得有大半的几率是真的失去了意识了,对他喊“不要装睡”也不过是最后的嘴硬。
这样对外界毫无知觉、仅仅只是像睡着的症状……从前实验室的其他实验体就是这么“死”去的。
所以她之前有一瞬间脑子空白。在太宰未睁眼时她还在担心万一的概率,现在太宰在抱怨疼,她才真正有了从云端上下来脚踩实地的实感。
她的情绪终于后知后觉地完全放松,声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你恋人的身份,行了吧,如你所愿。”
这才是,一起最大的吊桥效应。
她话音刚落,太宰安静了,眼睛微微睁大。
太宰坐起来,手还是搭在祁临的脑袋上,额头贴着她的:“祁临都这么坦诚的话,那我这边不说实话可不太好呢。这是截至目前为止,我所感到最开心的一次如我所愿。”
这是个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的男人,祁临早就意识到了。
“太宰先生,应该是不喜欢被剧透的那一类人吧。”
彼时祁临上次玩的游戏剧情被太宰精准透露了之后,她还是继续打了下去:“我对被剧透还好啦,就算知道结局我也还是会有期待感,比如勇者最终战胜恶龙,比如相互喜欢的人最后会在一起,这些简单的套路都在意料之中,但看到就会感到开心——啊,不好意思,说了奇奇怪怪的话,用我的维度稍微揣测了一下。”
——就算料到结局,也会有为之欣喜的事物。
她看太宰张嘴想要说什么,她连忙一把将游戏机递到了太宰面前:“其实是我想要all游戏成就,但
是这个我死活完成不了,也找不到攻略,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太宰这人平常很少说关于自身感受的实话,要听他说一句,比登天还难。
于是祁临道:“目前为止?说话很严谨嘛,也就是说以后还有被超过的可能。”
祁临的恢复能力的确很强,才两三句话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太宰见状又恢复了轻快的语气:“被超过的话,肯定是跟祁临在一起的日子的时候——”
他的话被撬锁的声响打断了。
祁临的反射神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她拉着太宰找了个能躲起来的地方。
“那个kirin就是被锁在这个房间里吧,只要抓住她,就能用来胁迫港黑和侦探社!她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和通讯工具,没有枪她的战斗力不值得一提,现在简直是绝佳的时机!”
祁临听后沉默。
老哥,谁给你们的情报,建议打死。
看起来绝对不会是太宰,因为他现在正非常地不爽:“总是会有刚入境的不明人员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没有眼色地横冲直撞。好烦啊,祁临我们别理会不就好了。”
祁临想了想,抓住了重点,或者某种意义上又没有抓住:“这就是上次通知说的政府委托调查的偷渡过来的集团?”
她不经常去社里,有委托的时候会有人知会她一声。
太宰抱柱祁临的腰:“工作工作工作,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应该算是你的工作好吧,莫挨我这个普通偶像!”话是那么说,她还是询问起了这件事,“要告诉社里人就在这里么,负责这个委托的是谁?”
“是我和国木田君。可是我已经被他们蠢哭了。”
“……”
就根本是你的工作啊!
祁临可以想象得到待会见到国木田是个什么场景了。
在两人说话间,门已经暴力打开。
“躲起来了吗?”其中一人扬声道,“这间房可没有窗户,我知道你还藏在这间屋子里!”
祁临这会终于在某人哀怨的眼神中把人扒了下来,她缓步走出去:“没有没有。躲起来也会被找到,聪明的做法是现在出现。你们是要拿我当人质?别杀我,留着我绝对有用,我敢保证。”
“怕死?”那人眼中的轻蔑更盛,“你乐意配合当然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