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回到房中,先把制作肥皂的详细步骤给写了下来。
至于秘方的价格嘛,江言想到那张从荷香身上搜出来的银票,苦笑一声,心道:到底是眼皮子浅,100两银子就把方子给卖了,着实可惜。
如今方子既然不具有唯一性,也就抬不上价了。江言暂时定价300两银票,弄个薄利多销。
江言写完一张方子,想着今天来的人数应该不少,便又多抄了九份,凑了一个整。要是等会不够的话,再回来写几份就是了。
到了申时,管事过来敲门,毕恭毕敬道:“主子,人都已经到了。”
江言应了一声,把手上的方子交给管事,说道:“那我们走吧。”
为了以示郑重,管事把这几张薄薄的纸放在暗红色的案几上,规规矩矩地跟在江言的身后,往旁边院子待客用的屋子走去。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议论纷纷的声音,江言在门外轻咳一声,当做提醒。
江言一掀开门帘,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江言脸带笑意,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基本南平城的各大水粉铺子的掌柜都来了,其中还掺杂了好几位面生的人。
管事双手捧着案几,马首是瞻地跟在江言的身后。
江言落落大方地先邀请众人坐下后,才施施然坐在主座,直接步入正题:“今日事出突然,我便不过多客套了,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小女今日请各位前来是何意了。”
众人互相对看一眼,最后把目光齐齐地落在江言右下首的中年男子身上。
此人正是点妆水粉铺的徐掌柜,产业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他已经是第三任的掌柜了。徐掌柜的资格最老,在这些掌柜之中素有威严,所以其他人便以他为首。
徐掌柜不负众望,果然接了话:“江掌柜,你说你要卖香皂的方子,不知是怎么个卖法?”
江言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口道:“我确有此意,方子我已经抄写下来,就在这里。”
掌柜的适时把案几放在江言旁边的桌子上,众人急切的目光此时纷纷落在那案几上。
“至于这个价格嘛?我便定在300两银子。”
江言的话一出口,立马有那性急的人喊道:“我买!我买了!”
徐掌柜眉毛紧锁,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个方子不可能只卖这个价,定是还有后话!
江言看向说话的人,正是坐在最末尾的杜掌柜。
杜掌柜两年前在南平城内开了一家彩蝶阁,主要卖的不是胭脂,而是一种妆粉。因为是一个夫妻店,今年才在南平城内站稳了脚跟。
江言清浅一笑,开口道:“杜掌柜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方子虽卖,我却不只卖给一人,只要谁愿意出这300两银子,我便来者不拒。”
江言看向
众人:“另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方子买了回去后,只能供你们铺子使用,不能随意教给他人。其他人要想学的话,直接来闻香阁交300两银子即可。如果有人毁约了,便要赔三千两的白银。”
原本一脸喜色的众人听完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反而是那个年纪尚轻的杜掌柜最先点头:“江掌柜,这方子我买了!”
江言没想到这个杜掌柜这么给她面子,眉开眼笑道:“杜掌柜好胆识,不知你明日可否有空,为了让你全面了解制作香皂的整个步骤,明日我会派人邀请你去我的工坊观摩。”
江言此话一出,众人也皆是惊诧。
众所周知,工坊是每家铺子最为重要的地方。除了干活的伙计外,都是不允许人随便出入的,每家的工坊都被护得严严实实,江掌柜如今却说要请人过去观摩?
而那些本来还以为江言是要留一手的人,此时也坐不住了,纷纷要买配方。
剩下的人眼看别人都买了,自己要是不买的话,自家的水粉铺子不就落后于人了!
最后,江言一下子卖了十二份秘方。又和各家掌柜商议好,明日巳时,南平城外会有人在那里接应,要去工坊里观摩的人过去就是了。
江言把各位掌柜送走后,看着那一沓银票,心里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松快了不少。
管事此时也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仅半个时辰就入账了三千六百两白银!
小野回家的时候,便看见江言一脸雀跃地正在小花园里给花花草草浇水。凑过去后,顺手帮江言提着水桶,随口问了一句:“事情都解决了?”
江言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抓内鬼的事情,对小野的关注便少了些,听他这样问,便晓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焦虑恐怕也影响到了小野。摇了摇头,想起了还没发落的荷香,愁道:“明天再去工坊收个尾就好。”
小野见江言的五官拧在一起,就猜到她似乎还在犹豫些什么,状似无意地追问:“可是有什么棘手的?”
江言之前不和小野提,是觉得和他说了也是徒增一个人的烦恼。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了,便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他,缓缓说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最后,江言提到了荷香,皱着眉头说道:“我虽命人打了荷香30大板,以示惩戒。不过这个人满嘴谎言,工坊里是不能再留她了,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
小野听完之后面上不变,把水桶里最后的一点水倒进花丛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杀了吧。”
小野话中的意味让江言胆寒,愣了一会,才道:“她……她也罪不至死吧。”
“荷香身为奴隶,都敢背叛自己的主子,要是不杀了她的话,你以后怎么在其他人面前立威?”小野双眼直视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