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楚王这般说话,心里又觉得难受得紧,还未来得及心疼,便听到楚王又补充了一句:“他们都是坏人,不会对你好的。”就算到了这样的境地,楚王依旧不忘中伤其他人。
不过这话倒是把江言给气笑了,一巴掌打在楚王箍着她脖子的手臂上,含怒带嗔地骂道:“就你知道得多?”
楚王言之凿凿地说道:“我就知道!”因为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这后半句话沉甸甸地压在楚王的内心深处。
江言在心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那封信,
妥协道:“量你今日没有偷偷拆开信件,相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你要是实在想看就看吧。”
江言倒是想得开,反正这位纪公子一心把家中的产业做大,对她并未有什么爱慕之情,所以这封信也没什么不可以给楚王看的。
不过在看信前,还是要强调一句:“你记住了,你自己不能偷看我的信件。实在想看,一定要问过我才行,我也会酌情答应的。”
楚王听到江言同意了,心里自然高兴,脑袋直往江言脸上蹭,撒娇道:“言言,你真好!”
江言连忙伸手去挡楚王乱蹭的脑袋,喊道:“够了,别在我身上起腻了,我要看信了。”
楚王这才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目光落在江言手中这封已经被冷落许久的信。
信中的内容并无其他,不过是纪家布庄前两年一直在和闻香阁合作,推出了好几款衣服上带着花香的衣裙,这封信便是和她商量明年开春时的合作。通篇下来,半点暧昧都无,只有公事公办而已。
江言看完之后,挑眉问:“怎么样?可还满意?”
楚王撅了撅嘴,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不松手,你这是想掐死我吧?”江言推了推锁在她脖子上许久的手臂,楚王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卡得她脖子很难受。
楚王自然松手,此事一了结,便起身到了书房外,招呼丫鬟端个炭盆进来。
江言无奈地看了楚王的背影一眼,摇了摇头,拿出空白的信纸,准备开始给纪公子回信。
楚王回来后,重新搬了根凳子过来,紧紧地挨着江言坐下。没一会,双臂又不安分地搂住了江言的腰,脑袋也黏黏糊糊地靠在江言的身上。
江言不堪其扰地停下手中的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责备:“你这让我怎么写?”
“可以写呀,你的手不是能动吗?”楚王眨巴着自己的眼睛,面露无辜。
江言只觉楚王如今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要耽误我回信了,离我远一点。”
楚王自然不愿,一把夺过了江言手中的毛笔,大言不惭地说道:“怎么不能写了?你随便挨着我,我都能写!”话毕,把江言手中的那张未写完的信纸拿到自己的跟前,开口道,“你念吧。”
江言心道,反正两人的字体是一样的,倒也不是不可行。
于是一个人念,一个人写,江言倒是省了力气了。
江言看楚王手上的动作很是流畅,下笔行云流水。便想到了对方刚刚的狂言,心里起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心思,模仿着楚王之前的动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死死地搂住了楚王的腰。
楚王手中的毛笔一颤,江言眼尖地发现了,立即抓住机会奚落他:“现在你明白我之前的感
受了吧?你给我好好写,等会要是写错一个字,就吃我一记暴栗!”
楚王的心跳如擂鼓,连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手上的动作慢下来,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无限延长下去。
江言丝毫没有察觉到楚王的异样,她现如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张信纸上,随时准备好自己的暴栗。
不过楚王此时下笔又慢又稳,一时半会还真抓不住他的错漏之处。
俗话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周婆婆正好端着炭盆进来了。一入眼,便瞧见楚王满脸通红,而自家小姐正紧紧地抱着楚王,心中掀起轩然大波:这……难道是她想岔了,原来是自家小姐对楚王……
江言一听到动静,就立即抬起头来了。一看周婆婆满脸诧异,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搂着楚王的腰,这动作怎么看都很不得体。惊慌失措地松开自己的手,脸上红成一团,解释道:“周婆婆,我们刚刚是闹着玩呢。”
周婆婆急忙点头,附和道:“闹着玩好,你们两个多闹闹!”最好早点把日子给定下来!
“啊?”江言闻言很是迷惑,暗中吐槽:什么叫闹着玩好?自己和楚王刚刚的动作确实很容易惹人误会,难道周婆婆不该觉得伤风败俗吗?
周婆婆笑眯眯地把炭盆放到江言腿前,满意地打量着两人,才道:“那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走前,还不忘帮两人把书房的门给关上。
江言很是无语,也不知道周婆婆究竟有没有误会。
她现在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了,自然不会像之前那般继续抱着楚王,只自顾自地重新坐好。又察觉到楚王正偷偷看自己,色厉内荏地威胁道:“老实写!”
楚王面露委屈:“你不念我怎么写呀?”
江言闻言尴尬地干咳一声,一张嘴,又发现自己现在早已忘记之前写到哪个地方了。只得再次凑了过来,探头看楚王面前的信纸,看了看前文,这才继续念出要回信的内容。
两人一起干活,没多久,便把堆积一个多月的书信全部处理完毕了,只等明日把信送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