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拉着太史慈的手,感慨道:“虽与子义相处日短,倍感亲切,犹恨不能长久也,今日一别,不知何年重逢,吾心甚痛!”说完用衣袖揉了几下眼睛,直到感觉差不多红了方才住手。
太史慈神情激动,亦哽咽道:“慈何德何能竟得将军看重,至幸也,望将军保重,相逢有日!”
其实太史慈又如何看不出麴义一直在拉拢自己,可是他前些日子已经决定去投刘繇,正因为如此他才从辽东回来向母亲告别,并碰到北海的事。
“唉!”见太史慈依旧没有改变心意,麴义重重叹息一声,从旁边牵招的手中接过两杯酒,递与太史慈一杯,之后举杯说道:“无以为赠,薄酒一杯,聊表心意,以敬之!”说完当先饮下。
太史慈知道昨夜麴义滴酒未沾,不想今日主动相敬,心中感慨,亦不多言,同样一饮而尽!
二人四目相对,皆不言语,须臾,同时大笑!
……
看着太史慈离去的背影,麴义满心不舍,渐渐眼睛微红,这次是真的红了!
“出发!”麴义说完缓缓向高密而去,而在他的身后,赫然跟着数万俘虏。
这数万俘虏是麴义昨夜向孔融讨要过来的,孔融当时听到麴义想接手这些俘虏,喜出忘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表示同意,并大方的表示一定尽力筹措粮草,施以援助。
当管亥知道麴义主动收留这些俘虏后,更加感激的不行,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必誓死追随。
而麴义心里的真实想法,却并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兵源。
乱世有一个残忍的生存法则,那就是强者生,弱者死,亘古不变。
管亥手下这三四万人,虽然其中大部分是老幼,但是中间那一部分精壮才是真正吸引麴义的地方。
黄巾起义已有数年,数年来这些人跟着管亥四处游走,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的考验,能活到现在的,必须承认他们有过人之处。
而且老不代表病,幼不代表弱,病弱之人绝活不到现在。
还有一点,也是麴义的低气所在,那就是刚刚在历城抢的粮食,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加上孔融的供给,麴义有信心在这个冬天不饿死一人。
当然,光饿不死还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吃饱吃好,这样才能练强兵,所以麴义要走的路还很长。
……
黄县,太史慈的老家。
自打数日前归来,太史慈便一直心事重重,也不说话总是独自坐在屋内发呆,偶尔长吁短叹。
太史慈的母亲进来看到太史慈的样子,不解道:“吾儿似有心事?”
太史慈见到母亲进来,赶忙起身相扶坐下,又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这才回道:“之前本已决定投奔刘繇,不想北海一行结识麴义将军,麴将军不但治军严谨,仁义无双,对孩儿更是推崇备至,言语中数有相招之意,因此踌躇,难以决断!”
慈母听后欣然一笑,用手一敲太史慈的额头,说道:“真乃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