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确定成宣一行人已经离开京都的第二天开始。
白家便渐渐门庭若市起来,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打探白家子女的婚嫁情况,其中更有甚者,干脆就学着当初安郡王的举措,直接抬着礼物上门求亲。
这些人求娶、打探的对象自然也不尽相同,其中被问的最多的就是,白家三少爷白济通、六少爷白济远、八少爷白济逸、以及四小姐白纤楠、五小姐白纤桦和六小姐白纤桐。
这六人都是年龄已经超过了十岁的,虽然准确来说,只有白济通、白纤楠和白纤桦是真正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而白济远、白济逸还有白纤桐都是才十岁刚出头,婚姻之事大可不必现在就提上日程。
但架不住登门打探的人中,多得的担心自家下手晚了,要被他人捷足先登的。
在他们看来,孩子既然已经长到十岁了,那么聊聊婚姻大事,也算不得是突兀了,毕竟早一日定下来,就能早一日与白家以及众多与白家交好的大世家,乃至是皇室杨家攀上关系。
想一想,自家的儿子若是在外头碰见了太子殿下,本来只能介绍自己是某某家哪一房的谁谁,太子一日要见那么多人,记得住吗?就算勉强当时记住了,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多少的交集。
毕竟想与太子结交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若是有一个算一个的话,那太子天天光是交朋友怕是时间就不够用了。
但自家的儿子若是和白家的姑娘敲定了婚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遇太子当面,就能直言:太子殿下,我是您未来的连襟。
这样一说,还怕无法与太子深交吗?
想法很是丰腴,但现实却很残酷。
从八月十六那一日安郡王登门,到现在已是九月初了。
半个月时间里,登门的不知凡几,但真正见到了白家主人家的,却只有寥寥几人。
午后的致宁院中。
景伍正帮着大夫人处理内院的开支账目。
二夫人火急火燎、气急败坏地赶到了致宁院。
“大嫂,真是气死我了。周家那位又来了,她头次来的时候,我就与她说了,纤楠已经定了我娘家的侄子了,我还当她那次是听见去了,却是不想今日又来了,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我骗她。”
看着往日里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妯娌,今日居然如此恼羞成怒的样子,大夫人不禁揉了揉隐隐发胀的额头,放下手中的账册。
大夫人一边示意二夫人先坐下,一边疑惑开口问道:“纤楠的婚事,两家基本上都已经敲定了,就等着来年开春之后过六礼了,这差不多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何来欺骗一说?”
白家与二夫人的娘家王家,在白纤楠与王家少爷的婚事上,
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甚至连两个当事人都没有丝毫避讳,两家亲上加亲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
因而这几日来,虽然询问白纤楠婚嫁情况的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借着白纤楠作为由头,合理过渡到其他两个白家小姐身上的。
二夫人一听大夫人这话,恨恨地一拧手中的帕子。
“她说纤楠和我那侄儿连纳采都没有过,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婚约,她家的是嫡子,比我那庶出的侄儿更适合纤楠,让我不要胡搅蛮缠,坏了纤楠的好姻缘。”
“大嫂你说这是我胡搅蛮缠,还是周家的那位混不吝?就她那个儿子,还好意思说是好姻缘,我听逸儿说那就是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十五六岁的人了,自己个连个马都上不去,还得要四五个下人抬着上才行,就这样的,我是一点没有看出哪儿比得过我那侄儿!”
二夫人嘴一点不带停,愤愤不平地数落着,显然是被那周夫人给气急了。
另一边的大夫人,再次揉了揉额头,她这几日也被这些层出不穷上门的,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