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汐一个人是不敢去的,但是加上个修为高深且靠谱稳重的顾长庚的话是没问题的。
“对了顾师兄,尘长老这人是很记仇吗?我感觉我也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啊……”
她想到这里又委屈又觉得无奈。
顾长庚余光瞥到耷拉着脑袋的绥汐,习惯性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动。
“……他的确挺记仇的。”
他斟酌了下语句,倒不是不能说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像是在背后说让坏话似的。
顾长庚为人正直严谨,这的确有些为难他了。
尘渊这人天赋极高,尤其在五行方面。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却先天有优势的妖修,他在五行术法上的造诣在当今无出其右。
也正是这份天赋者的倨傲和磊落,顾长庚才知道尘渊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去为难一个小辈的。
“不过我想他对你虽苛刻,却并不是在为难你。”
顾长庚思索了好一会儿,说出了让绥汐有些意外的话。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师父在青霄凌云,甚至在全修真界有着怎么举重若轻的地位。”
“听你这话,我师父很厉害咯?”
这个绥汐还真不知道。
青霄凌云内近日闭关的人不只容予一人,所以当时她给白羽然他们说她师父在闭关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大的反应。
因为他们以为绥汐的师父和他们一样,是其他小峰其中一位峰主。运气好一点是某位闭关的长老。
顾长庚微微颔首,他的手不住握紧了剑柄,心下隐约有了战意。
可他再清楚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你的师父是正派里唯一一位达到羽化境界,只差一步便可飞升的人。”
“亦是当今剑修憧憬的目标。”
“青霄凌云剑祖,容予。”
绥汐惊得张大了嘴巴,她原本只想着修仙锻炼体质,好让自己长命百岁。
却不想这不入修行则已,一入便拜了个这么牛逼的师父。
“也正因如此,尘长老才会对你颇为苛刻。”
顾长庚想起之前他去上晨课的时候,清心阁里四五十人里,尘渊也是对他最为苛刻。
对绥汐时候其实还好,用的是指风,而指点他的时候是直接用了真剑的。
剑气凛冽,稍一用力便能劈断山脉,但凡落在身上哪怕收敛了些力气也会躺上个三四日才能下床。
“……你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我只会觉得我的日子越发难了。”
她这么无力地吐槽了一句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顾师兄,我师父,就是那剑祖容予是个怎么样的人?你给我说说呗。”
“剑祖容予剑术无双,修为极高且心性……”
“停停停!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他有多厉害我大致上已经知道了。我想问的是他的性格如何,好不好相处?”
她连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绥汐发现了,顾长庚可能是他师父的迷弟。
性格?
顾长庚其实没怎么见过容予,对方深入简出,大多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他的事情。
“听师父说他性子很温和,对人也很宽容。”
“不过……”
顾长庚说到一半后,他抿着薄唇停顿了下。
“你且记得清心寡欲,若你痴迷剑祖不思进取,最终只会被逐出师门。”
他并不是空穴来风,胡乱担忧。
剑祖容予是全修真界女修们梦里都渴求与之结为道侣的人,之前有先例,桃源有一女修对他求而不得最后削发为尼入了佛门。
又有因他生了心魔,自甘堕落。
顾长庚猜测,这可能也是对方为什么深入简出的原因之一吧。
“师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绥汐被气笑了,她真想撬开对方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长得再俊美再好看,可这也改变不了他比我大一千多岁的事实啊!这都不算是爷孙恋了,这是祖祖祖祖祖孙恋了,这也太狂野了吧!”
顾长庚被噎住了。
半晌,他眼皮掀了下,闷声说了句。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