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之间忘了做出反应。
少女不明白。
顾长庚这个当事人也不明白。
倒是旁观者绥沉看得分明,他抱着手臂扫了两人一眼。
而后眼尖的瞧见了青年耳根微红。
“阿姐,你与我自然不一样。”
“毕竟你们已经认识了十年了,干脆你直接唤他长庚吧。”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绥汐没大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认识了十年了直呼其名更好?”
绥沉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十分欣慰地微微颔首。
老实人顾长庚懵了。
他刚才一会儿没有跟上他们,结果又突然跳到了直呼其名。
少女心想也是那么个道理。
她抬起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抬眸看向了顾长庚。
“长庚?”
顾长庚身子一僵,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入了他的耳朵。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从少女的唇齿之间不知为何这般悦耳动听。
“顾师兄,如果你不喜欢我直呼你的名字……”
“嗯。”
“……”
像是大喘气一样,在绥汐以为顾长庚不喜欢自己这么没大没小直呼其名的时候。
青年低声这么应了一下。
顾长庚一直低着头,因此绥汐并不知道他的脸已经染上了一片绯色。
“……你们姐弟许久未见了,我便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诶!”
绥汐刚准备唤住顾长庚,结果人竟然瞬移进了不周山。
速度快的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将[等一下]这三个字说出口。
“……他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
“大约内急,憋了一路忍不住要去释放了。”
“……弟弟,你觉得你与姐姐说这个合适吗?”
绥汐被噎住了,用谴责的眼神注视着少年。
少年笑了笑,上前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我与你说笑呢。”
“明日才是试炼,今日我们去找个小亭子好好聊聊天,这么多年没见你怪想你的。”
绥汐低头,看着少年笑得灿烂的模样。
又想起小时候他对自己虽然也很亲昵,却没有这般热情。
怎么说呢。
不像是姐弟,倒像是姐妹。
当然,这话她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一句。
怕说出来姐弟也没得做了。
绥沉全然不知道少女在心里嘀咕什么,他带着少女往一处清幽的亭子处过去坐着。
随手捏了个傀儡给他们端茶倒水。
“这傀儡术是你师父教你的?”
她看着一旁安静站着的面容清丽的少女,有些稀奇地多看了几眼。
“若不是用神识去探,我还以为这是个真人呢。”
“雕虫小技,若阿姐你想学我改日教你。”
“不了不了,我学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平日里她修行都得靠容予督促着,这些额外的术法她也就看着好奇。
这青昀的傀儡术连容予学起来都花时间,更别说她了。
“对了阿姐,林……剑祖容予可有为难你?”
“他一路上为何给你施了禁言术?……不对,是不是这道侣关系也是他强迫你的?”
少年敛了神情,想到这些可能他手边的朔雪寒气冷凝。
将石桌也一并凝了一层冰霜。
“阿姐,都怪我没用。”
他说着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你,你哪里没用了?!你这不挺厉害吗?比我小十岁都已经和我同为金丹了。”
“我怎么能与你比!我要超过容予!我要给你狠狠出一口恶气!”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义愤填膺,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绥汐的脸色。
“……我很差劲吗!我可是天灵根!你这个小崽子!”
“……我觉得这不是重点。”
不知道为何绥汐这个时候燃起了莫名的胜负欲。
绥汐觉得大约是和顾长庚待久了,在修为和修炼方面莫名其妙的有了些执念。
她叹了口气,抬起手托着下巴对少年说道。
“怎么说呢,这道侣的确是我主动说处的……”
她说到这里很是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只是难办的是,现在我想断但是断不掉了。”
“这不还是强迫!”
又是“啪”的一声,少年狠狠拍了桌子。
“不不不,要真说起强迫的话可能是我。”
她小心翼翼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后压低声音与绥沉说道。
“……实话与你说吧,我十年前历练时候没忍住把他给睡了。”
“责任在我,我得负责。”
绥沉看着少女这样心虚的样子后沉默了一瞬。
“你说什么呢阿姐。”
“你十年前不过刚入道,一个筑基强迫一个羽化之境的大能?”
“可,可我的确把他给……”
少年听后扯了扯嘴角,眸子里的情绪更冷。
一旁的傀儡身上也染上了霜雪。
“那也是他勾引的你!你自制力差他能不知道?”
“要不是他心里存了龌龊心思,你能有机会把他给睡了?”
绥沉越想越气,看着还在顺着思考没明白的少女后更是气结于胸。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说到底他就是馋你身子!他下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