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主人如今就一狐狸形态,他就算想干也要花些时间解开术法,到时候你听到动静了再进去也不迟。”
[……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淡定?]
息风被拦着过不去,十分郁闷。
[既然你都知道可能会出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我进去。]
[是不是因为我三百年前曾经伤了你一剑,你到现在都怀恨在心?]
“呸!你放屁!爷我是那么小气记仇的龙吗?”
黑烨抱着手臂,气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刚才我主人不是说要去与她好好再说一次吗?说得肯定是这个事情啊。”
“你现在进去了我主人面子不要?”
息风这下子算是弄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他进去。
也是,如果容予此时在里面真的是与绥汐说这件事。
被第三者听到了或多或少是有些尴尬的。
[……成,我在外面等一会儿。]
息风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尴尬。
他飞回了一旁的椅子上靠着。
[不过要是有什么声响的话,我一定会进去。]
一龙一剑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守在外面一动也不动。
半晌,他们发觉这样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我们就这样守在人房间外面,不大好吧?]
“……你是怕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声音吧?”
[……]
“……”
最还终他们还是退出了殿内。
不过息风留了一道剑气在里头,若是有什么动静他也好立刻进来。
害,说到底。
两个活了上千年的兽和剑,也就嘴上口嗨下。
实则脸皮薄,很是纯情。
容予五感敏锐,再加上神识覆盖在了整个魔界。
自然是将外面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绥汐用爪子拨了下耳朵,然后背对着容予闭着眼睛假寐。
她从青年进来时候便觉察到了。
倒不是因为她敏锐到能感知到了一个羽化之境的大能的气息。
而是四周的温度。
在容予进来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好似从外头灌进来一阵寒风,直往她脖子里钻。
绥汐觉得冷,不自觉抱紧了自己的小尾巴。
但就是不转过来看他。
她感觉到床边凹陷下来了一些——是容予坐在了床边。
“……阿汐,我知道你没睡。”
少女不说话,就只留给了容予一个后脑勺。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见绥汐这般态度。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少女捞进了怀里。
绥汐一惊,这一下子立刻睁开了眼睛。
与容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放开我。”
“别动。”
他将胡乱挣扎的绥汐摁在自己的怀里。
“我有话与你说。”
绥汐这点儿力气根本不足以挣脱容予的束缚。
她认了命,脑袋一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总之我就是不走。”
容予被少女这无赖行径给弄得哭笑不得。
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清浅的笑意,眸子里的宠溺很难掩藏。
而后想起了什么,黑发之间的耳根红了大半。
像是被扫了一层胭脂似的。
“……你干什么这副娇羞模样?”
因为青年现在脸色很是苍白,绥汐距离很近。
那点儿绯红一眼便能够瞧见。
“你别这样,怪恶心的。”
“……”
容予心下的羞耻和旖旎情绪,都被绥汐这句话给冲散殆尽。
他叹了口气,倒没有之前那般难说出口了。
“我让你与息风一并离开魔界……我不是执意要赶你走。”
“我是为了你好。”
绥汐捂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你这话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也给你说重申了好多遍了。”
“你若是伤了我我不会怪你,再说了现在息风在,我有他更能自保。”
少女说到这里,声音闷闷地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能够确定我的七情六欲没有完全回来……”
“但是如果离开你,我觉得哪里都不是我的归处。”
容予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少女竟会这般直白地与自己说这番话。
尽管绥汐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但是在青年听来这无异于是表明心迹。
这些日容予从读懂已然到了听懂绥汐的话了。
一个女孩子说出只有在你身边才是归处。
这和想要与你共白头几乎是一个意思。
“可我会伤了你。”
“我刚才不是都说了没关系吗?反正又不是你本意,所以……”
“不是那个意思。”
容予将手中的小狐狸放回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绥汐的额头。
浅淡的白光闪过。
绥汐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施展开来。
鸦青色的长发散落在了纯白的床榻之上,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绥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容予双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两边。
薄唇微启,吐露的气息旖旎暧昧。
“这样……”
“也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