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岁月43
花枝巷附近的一片,十多条街巷,都是夜里京城最繁华的所在。这里大大小小分布着上百家ji院,因此,来这里的人成分最为复杂。
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爱来的。
因此,在这里好像是看见谁,都不会很奇怪。
当然了,也不会无聊的去注意都有谁来。一半的官员夜里的私下应酬,不在这里,也会派人来这里请某个色艺双绝的姑娘。
各自寻着自己的欢,找着自己的乐。
一条极小的胡同,胡同口挂着一盏白日看,是杏色的灯笼。但晚上看,这杏色的未免有些苍白,在一水的红灯绿招牌中,显得特别了一些。
这一点特别除了那些没怎么在京城里走动的生客会好奇之外,常来常往的人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家做的是有些特殊癖好的人的生意。在这里的女娘,都是半老徐娘。
个人的喜好不同嘛,都是风月场中的人,其实也没什么。
当然,也有不好意思的。这种癖好说出去叫人笑话,因此,好些进出里面的人,不是用袖子半遮着脸,就是干脆带着围帽,亦或者还有直接穿着大斗篷遮着头脸进去的。有关注到的,不过是莞尔一笑就过去了。
今晚这边,也还真有几个生意。
倚门卖笑的大娘打扮的不错,但比起大冷天依然敢轻衣薄裳的年轻过娘,这些大娘的打扮,就瞧着暖和多了。大毛的坎肩穿着,手里抱着暖炉,还不时的用暖炉暖暖脸,看着闲适的很。
她在招揽客人,连着进去了好几个爷们之后,她也就收了架势,将那灯笼转个方向。招牌朝着墙,就是说今晚客人满了,请想来的见谅,今儿概不招待。
她一步一摇的往回走,关了大门。
院子里所有的红灯都亮了起来,她知道,她得在门房里守着,主子正在里面说话。
院子里灯火通明,可屋子里却昏暗的很。两个穿着大斗篷的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那个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手指上有新的旧的好几道刀口子,像是被某种刻刀划伤的。
站着的那个,躬身站立着,等着坐着的那个说话。
坐着的这个有些疲惫的样子,“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是”站着的那个轻声道“师傅,皇后对武安好似很特别。”
什么意思
坐着的站着的手一顿,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解释。
站着的那个没有犹豫,而是特别笃定的道“我敢肯定,那种特别,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特别。”
武安
坐着的人轻笑一声“哦是吗皇后想怎么做”
“徐家那小子留在了皇后身边,现在不是皇后想怎么做,而是那小子想利用皇后做什么师傅,也许,咱们久等不到的机会已经来了只是这个过程变数可能会多而且,时间会久一些”
久一些而已
“我等的起”坐着的这个声音听上去愉悦多了,“那个有什么你就配合配合不需事事跟我汇报”
“是”这人就道,“宫里还继续叫按时服药吗他现在好似能坐起来了只是腿还不能便利行走”
坐着的这个哦了一声,“药分量减半吧得叫慢慢恢复,再看看,别急”
是
“另外许时忠好似已经在疑心我了。”这人有些忧心,“我怕他早晚会察觉的。”
“文氏这个人其实有时候是可以用一用的”
两人在这里低声说话,听起来不急不躁。
四爷这边却在书房里等着,等到快子时了,才等回来了一身酒气一身便服的金匡。
“您这是去哪了”看样子,不像是出门了。
金匡在椅子上坐了,“我能去哪在家里呆着呢。”他看了小儿子一眼,“别怀疑你老子那徐家能藏那么多金子,我金家就没个躲清静的地方你不是家主,也不是下一代家主,很多事情我不必要跟你交代,明白的吧”
成勉强算是一理由。
四爷也不戳破,“您心里这是不痛快了还是如何自己喝闷酒”
“哦”金匡只这么应了一声,也听不出来是不是敷衍,“刚才睡着了,他们在外面叫我也听不见”
说的像是他本在密室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