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林木儿)_故国神游(20)三合一(2 / 2)_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故国神游(20)三合一(2 / 2)

就见这佟氏一见是他,手里的簪子瞬间就松了,掉落在地上。

佟氏一步一步走来,就要跪下见礼,乾隆一把扶住了,“平身,免礼。”他上下打量对方,就皱眉“为何这一身打扮,一件厚衣雨伞也没有”

佟氏急忙摇头“万岁爷误会了”她抬起头,睫毛上的沾上了水珠挂在上面,多了几分可怜,“庄子上送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可那么好的东西,民妇怎敢用”她脸上带了笑意,“永哥儿也不知道好些没有民妇一直也没再见到。那些布料都给永哥儿做了衣裳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有没有长高,胖了一些没有。新作的衣服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她说着就一脸的祈求,“皇上,民妇自知见不到他了。能否请您将那些衣物代为转交”

乾隆到底不忍,微微点头,指了指屋子,“带路吧。”

佟氏应着,带着人直接进了屋子。房舍只三间,正堂里桌椅都有,简单的很。但这女人到底是个雅致的人,那随处可见的小野菊被移了回来。用荆条编制的花盆,放着熟土。菊花就移栽在里面,活的甚好,开的灿烂。倒是叫这小小的厅堂多了几分萦绕不去冷香之味。

西边的屋子门关着呢,不过有药味不时的传来,该是熬药的吧。东边有不时的咳嗽声,佟氏解释道“是捡到身边的小丫头,小桃。这两日病了。”

她一身湿漉漉的进去,手里拿了四个鼓囊囊的包裹,她吃力的将其堆再桌子上,一再的道谢,很是满足的样子。

乾隆用手里的扇子将包裹挑开一角,佟氏就赶紧上手帮着将包裹解开,“这都是小夹袄,想着他体弱,不能出门”

乾隆的注意力却在那伤痕累累的手上。不由的问了一句,“都是你自己做的”

佟氏将手往伸手一藏“别无所长,只这点手艺还能见人。”

乾隆看了吴书来一眼,“带上吧。”说着又叮嘱道“留两个人伺候,回头送一份赏赐来。”

佟氏跪下谢恩,脸上满是感激。

乾隆上了马车,隔着窗户往外看,还能看见佟氏追出去跪在路边的泥地上,恭送他离开。

等到了地方,他将马车停下来,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只带着吴书来往书院里的小院子去。从一排校舍前路过,还能听到皇阿玛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于个人是如此,于国家亦是如此。哪一次的边境冲突,不是因财而起。在对方遭灾或是欠收的时候,就该警惕对方来扰边,这是从古至今都不曾变过的真理。可大清的边境之患在哪里呢接壤之处皆敌人这似乎是暗合远交近攻这一准则的。可咱们近攻了,可远交呢这个远指的是哪里呢”

“英国、法兰克就是那些老毛子”坐在后面的一个孩子靠在墙上答了一句。

坐在这个教室的孩子还都不是一般人,其中就有十四的孙子。说话的孩子也是十四的孙子永忠,才十五岁的少年。

四爷多看了这孩子两眼,然后点点头,“对他们就是远。”

“可英国不就是一个岛吗”另一个孩子接了一句,“我大清泱泱大国,那等不毛之地,远隔重洋,他们还能开着船跑过来吗”

这话一说,十几个孩子一哄而笑。

弘历的嘴角也不由的翘起,这些可不是都知道自家皇阿玛的身份的。因此,在他们眼里,金先生就是金先生。

金先生也笑了,没有半丝的恼意,而是很客观的道“经过康雍乾三朝兢兢业业的治理,如今的大清,客观的说,在这么大的世界上,只论贫富的话,竖起一根大拇指一点也不过分。论起每年创造的经济价值,它当数第一”

弘历一下子笑了,也不再往下听了。感觉皇阿玛真是在他造势了。

却不知道在他走后,在教室里那一片掌声消失之后,金先生还说了两个字可是

这些弘历不知道,他往后面来了。小院的门白天是虚掩着的,门房里钱盛和芳嬷嬷守着,若是有事,二人才进去禀报。

知道弘历要来,弘晖去西厢房了。那里的木工房,几件模型还是很有意思的。

弘历到的时候林雨桐在院子里,他推门进来,钱盛和芳嬷嬷站在门口见礼,却不用通传了。

他自己往里面走,一抬眼就看见皇额娘站在一个凳子上,将今年新爬上来的葡萄藤用绳子固定在刚架起来的架子上。

他忙过去,“皇额娘,这下雨呢,叫下面伺候的奴才做呀。”他过去要扶,还没到跟前,林雨桐就直接给蹦下来了,“没事,就这一条儿之前没固定好,耷拉着怪难看的,顺手就给绑好了。”说着,还抬头往上看,很是满意的样子。

弘历却被这一蹦,蹦的心肝跳。这可不止是看上去年轻那么简单

他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笑,硬拉了一个话题,“这葡萄今年长了不少。”

“可不是嘛,明年就能挂果了。”林雨桐拍拍手,把手上的脏东西拍掉,才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过来了。今儿这风多大呀雨下的又不停,这也得亏是秋收完了,要不然庄稼收不回来可怎么好。”

“是啊”弘历跟着往里面去,一掀开帘子,里面的热气就铺面而来了。小泥炉里火还红着,上面的水壶热气蒸腾。边上摆了一盘子石榴,一盘子软柿子。榻边的两个凳子上,放着个大簸箩,簸箩里是橙红色的硬柿子。就见皇额娘进去脱了披风,净了手留坐在榻上,用刀子开始削硬柿子的皮。削皮之后并不将皮扔了,而是放在另一边,还招呼他,“坐啊”

“皇额娘,您这是做什么呢”忍不住就想问问。

“柿饼”林雨桐看他,“回头晾好了,给你和弘昼弘瞻都带些。”

弘历“”这东西每年都进贡许多不同的柿饼过来,随吃随有的。但这样一个小东西,皇额娘却做的兴致勃勃。他不由的声音都轻了下来,“皇额娘也不用太累,想要什么只管叫人去说一声。也是朕想的不全乎,这些供给应该叫内务府多进贡一份的。”

“内务府才大动了,别折腾人家了。”林雨桐就道,“历经繁华之后,才会明白平淡是真的道理。这些琐事不用你管,对我跟你皇阿玛而言,百姓怎么过日子,我们怎么过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说你的事吧,冒着风雨来,这也不是闲转的日子呀。”

弘历这才道“之前儿子一直没来。”

“嗯知道你忙”

弘历摇头,“儿子是叫人去查那个佟氏去了。”

“查好了”

弘历点头,“虽然这事多少有些丢人,但事情却是真的。阴差阳错,那孩子给遗落在外面了。儿子觉得惭愧的很。”

“这不是你的错。”林雨桐皱眉,“当年那个佟氏不顾宫规,擅自离开行宫,虽说孝心可嘉,可到底是成了如今的局面。”

想到要被人讲究,弘历心里也是很不得劲。如今林雨桐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遇上了知己,“那孩子放到外面,儿子怕又被人给利用了。这才是要坏事的。可要是认回来,这天下悠悠众口儿子也是两难呀。”

林雨桐嗯了一声,“你的顾虑我知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儿子觉得这个孩子的命有些硬,许是放在庙里能化解一身的戾气。”

虽然知道这货不会太想认,但真没想到他会打着叫出家的名义。

她没急着反驳,而是说了一句“出家那个佟氏辛辛苦苦的把孩子拉拔大,就是为了叫他出家的生恩不及养恩大,那姑娘也不是孩子的亲娘,但为了护着这孩子,把终身大事都给耽搁了。一辈子换来的结果就是这个弘历啊,你若是执意要让那孩子出家,我跟你皇阿玛肯定不拦着。但你得记着,好好的安顿那个姑娘”

乾隆想起那几包袱的衣物,以及身影单薄的女子在雨中的无助。或许,对那女子而言,这个孩子就是她一生的指望。要是叫这孩子出家,可算是断了人家的活路了。只怕怎么安顿都不成的。

林雨桐就又道“若不是年纪不合适,我都觉得你将她接进宫去,随便给个名分,也是个安顿。可这年纪不轻了,又嫁过人哪怕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可这到底好说不好听啊你额娘呢,又是个执拗的性子。只怕她那一关就过不了。那这怎么办呢叫那姑娘出家呀二十来岁的姑娘,且还年轻着呢。真逼的人家出家了,怪于心不忍的。要不,我在附近给找个庄户人家,嫁出去算了。多给写陪嫁,寻个老实的庄稼汉,后半辈子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说着,还问说,“这么安置可好这么好的姑娘,我恍惚还觉得她像个熟人来着可这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这孩子的品格随着谁。”

“随了慧贤了。”乾隆想起了高氏,他怕林雨桐不知道慧贤是谁,就补充道,“就是儿子潜邸时候的侧福晋高氏。”

乌拉那拉活着的时候,高氏还不是侧福晋呢。

林雨桐皱眉想了想,才恍然,“是高斌家的闺女,之前伺候你的。”

乾隆一愣,然后点头,“对皇额娘的记性真好。”

“那就是见过的嘛,跟着高斌的夫人进宫请安的时候见过的。可惜那么好的姑娘,就没了。我就说那天见佟氏只觉得面善,原来有这么个缘故在。”林雨桐点头,“只看着随了慧贤,你也该好好安置。”

乾隆默默的点头,之前还不觉得什么,但要是将跟慧贤相似的女子嫁给别人,还是粗鄙的庄稼汉,这却是怎么想怎么别扭的。

他有些坐立不安,干脆就起身告辞,“皇额娘先忙着吧,儿子先告辞。”

“那孩子的事是叫人随后送到哪个庙里”林雨桐问道。

乾隆赶紧道“儿子还没想好,这不过是跟皇额娘说话,想到哪说到哪罢了。况且,那孩子身子不好,还是叫他现在皇额娘这里调理着。等身体大好了,再做打算。”

“也好”林雨桐笑着起身装了新做的锅巴递过去,“路上吃吧。当消磨时间的零嘴吧。”

乾隆接了,给吴书来拿,就告辞出去了。

林雨桐站在院子里目送他离开,回身就呵了一声,接下来得看佟氏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了。

没太起心思的乾隆,这次回去的时候再路过,心里有些异样。他叫停了马车,下车又进了小篱笆院。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伺候的太监坐在外面喝茶,可佟氏却蹲在厨房烧茶熬药。吴书来朝后一摆手,两个吓的战战兢兢的太监就直接被拉出去了,悄无声息。

乾隆进去了,吴书来将门拉上,站在门外等着。他心里不免叹气宫里又该热闹了。

这么想着,就回头去看,心里难免复杂。母后皇太后她老人家,对自家这主子太了解了。每句话都是顺着主子说的,可事却全都是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办的。

其实,这段时间真不是宫里的那位太后不好,她也真没冤枉这位母后皇太后。这位太后太厉害了,他每次来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的,总觉得那小小的院落里藏着一头巨兽,吃人的那种。

而如今这座小院里,藏着的倒不是巨兽,而是一直毛皮鲜亮的白狐。

佟氏捧着药丸出来,就好像被外面的人吓了一跳一般,差点扔了药碗,整个人退了好几步。等看清楚是谁,便笑了起来,笑的眉眼弯弯,然后放下药碗,急匆匆的过来见礼,“您必是已经将东西给永哥儿送去了。”

乾隆“”忘了还在马车上扔着呢。但他还是点头,“是送去了,穿着挺合适”

佟氏垂下眼睑,嘴角慢慢翘起。所谓的永哥儿当然不可能真的穿了,因为两人压根就不熟。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帝王隐瞒了真相开始哄她了。一个男人愿意哄着一个女人,这就是证明他对她有点兴趣了。

有了这个认识,她心头大振,再抬起头来,眼睛亮了“真的吗永哥儿看着身子可都好了每顿吃几碗饭吃药的时候会不会哭,要不要人哄还会不会闹着要吃糖”

一句赶着一句,不是生母,胜似生母。

乾隆想到了慧贤。慧贤一生,最大的憾事便是没有孩子。月事迟了,便以为是怀了身子。开始给孩子做衣服,幻想着关于孩子的一切这个形象,渐渐的跟眼前的佟氏重合了。

他看向佟氏的眼神渐渐幽深,但还是将话给说出来了,“朕想将那孩子送去庙里”

佟氏心里一惊,手攥成了拳头。其一,那孩子必要不能送走,因为那个神秘而又厉害的女人一定不允许。其二,这孩子是自己立足的根本。有他在,她不仅能站的更高,还能站的更稳。他可以离开她,但她不能没有他。她是依附他而存在的。一个帝王偶然的一个动心,什么也不是。

这么想着,脸上却越发惊喜了,“万岁爷是怕孩子的出身不好说吗他本就是行宫中的宫人所生呀”没有见不得人,“不过皇上您考虑的更周祥,这么大的孩子皇家不会藏着,凡是藏着必有缘由。只说这孩子跟佛有缘,之前一直寄养再庙里,这倒是妥当的很。您放心,这是为了永哥儿好的事,民妇不会说出去的。”

乾隆深深的看了佟氏一眼,手里的扇子将对方的下巴挑起来,轻笑一声,“你倒是个聪明的。不过难得,这点算计都是为了那个孩子好,朕赦你无罪。不过,以后,断不可在朕面前动这样的小心思。”

佟氏心里一惊,脸都白了,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乾隆起身,出门的时候留了一句“以后不必自称民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