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感情,顾北芽现在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如果有个什么恋爱座谈会,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可以作为导师,去教导一下其他小白们。
小白们如果发出质疑,他就甩出自己的履历:和超级大反派恋爱一次,并成功让其对自己死心塌地要死要活,达成be结局。和主角师傅恋爱一次,并成功让其对自己要死要活,达成be结局。
光是这两项,应当就足以证明他多么成功了,更别提无数人对他的暗恋和明恋。
从前在病床上看不懂那些少爷们眼神的顾北芽已经脱胎换骨了,现在是拥有寄生系统,谁喜欢自己都能一目了然的顾北芽。
据他分析,眼前这个对他总是阴阳怪气,凶巴巴的魏寒空正在暗恋他,本来是可以明恋的,但这人偏生别扭至极,所以至今和他还是一个强买一个被迫的情况。
但是这种情况似乎也慢慢有了点变化,顾北芽分辨不出是什么变化,却能感觉到和魏寒空逐渐亲昵的感觉。
“喏,你想办法就这样引导他出来,我不看,你快点。”顾北芽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捂住眼睛,“我这样坐着,比较方便,而且你说的不是吗?龙身的时候比较不会受伤……只要你不拿尖锐的东西再刮伤我。”
魏寒空那次用玉簪惩罚小芽对自己投怀送抱,结果弄得人家受伤,害得他也十分怀疑自己的水平,抽了几天烟才将那种尴尬、自暴自弃压下去。好不容易建立信心,将小芽搞到手了,现在又听对方提起他‘年轻不懂事’时的糗事,脸瞬间就垮下来,一字一顿地道:“你放心。”
于是,这次将金丹取出的过程,也成了魏寒空一雪前耻的机会。
他原本还打算速战速决,最好是让小芽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取出来,但是现在……魏寒空觉着,还是慢慢来好。
他看了一眼用双手捂着眼睛的顾北芽,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手便轻轻放在顾北芽的小腹上,揉了揉,说:“现在什么感觉?”
顾北芽舔了舔有点干的唇瓣,说:“就……有点涨涨的。”
“那我现在先尝试诱它出来,如果疼就叫出来,我会慢慢的。”
顾北芽双手手指缝张开了一点点,透过手指缝瞧那脸部轮廓深刻的魏寒空,睫毛划过自己的手心,说:“哦。”
“它好像没有要变小的想法,你要有准备。”
顾北芽原本不害怕的,只是不愿意看见蛇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样子,现在被魏寒空说着说着,却紧张了起来,皱眉道:“你闭嘴。”
魏寒空笑:“哦。”
没有人再说话,空气里忽然凝结着心跳的声音。
顾北芽什么都看不见,眼珠子藏在眼皮下面不安的晃动,魏寒空的左手却解开了他的衣带,从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变成肌肤相贴的样子。
魏寒空的手比想象中更粗糙一点,温度是恰到好处的暖,但顾北芽不知道,这是魏寒空一直用灵气发热的结果。
那让他紧张不已的手渐渐往下移动,移动的足够慢,也让顾北芽有空感觉到腹中的小蛇跟随魏寒空的手掌运动起来——这是好事,说明可以将小蛇诱导出来!
可是很快,发情期不甘示弱彰显他的存在,顾北芽开始连呼吸都湿热起来,双手手心发酸,像是血液在血管里不上不下的来回穿梭,惹来极度难耐的渴意。
他这头缺水,那头则似乎是常年不败的泉眼持续滋润龙尾的鳞片。
泉眼的深处通往一密地,密地之后不可说的生命起始点,对泉眼来说,庞大的蛇从密地门前蜿蜒爬过,却负担不起那身躯碾压带来的后果,不多时泉眼便受不住的泥土流失,紧紧张张的阻止巨蛇出洞。
蛇原本很安分,但一被抗拒挤压,那便是躁动起来,非要强行钻出去不可!
蛇开始乱来,可又似乎乱得有些章法,动得在泉眼放松的时候前进,紧张的时候停下,这样走走停停,偶尔旋转一下,偶尔后退一下,如此弄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才冒了个头在外面,吐着蛇信子看泉眼旁边笔挺的玉树。
玉树是棵好玉树,通体雪白,但在蛇一出来,便好像阴阳过剩,和泉眼一块儿造福四方,洒出树汁。
期间安静的天鸢宫屋外将将停了雪。
四处的冬梅瞬间开花,颤颤巍巍的怒放,仿佛是被什么气息催的。
那气息来自屋内,屋内暖意如春,大厅内圆形窗户边儿上的小榻还摆着两盏冷掉的茶,茶面如镜,却又因为细微的哼声与那某种巨响突然震荡。
声音来自更深处的寝室,那是顾小师叔的房间。
绕过镂空梨花木的屏风,沿着地上的裂痕,可以看见正对着的摇床上正躺着一尾龙,人身龙尾的漂亮男人长发如瀑,双眸如辰,水色潋滟,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拽着搂着他的修士摇头。
他的龙尾不停砸在地上,力道之大可碎山石,不多时便将整个寝室弄得乱七八糟,狼藉一片。
他模糊的眼看着自己龙尾与魏修士左手所连接的蛇,那蛇并不如何大,像是根畸形的黑色胡萝卜,比较长而已,却也是导致他如此狼狈的祸根。
顾北芽只是看了一眼,便紧闭眼睛不敢再看,将连埋入魏寒空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尾巴卷来卷去,过了一会儿便又突然绷直。
如此反复数次,顾北芽几乎要瘫软在这样密集的波荡中,却听见魏寒空哑声问了一句:“舒服吗?”
顾北芽抿着唇不说话,耻于开口,指甲却抓在魏寒空的胸膛上,轻易弄破了人家的衣裳,每一个指甲都抓进皮肉里,每一次闷哼都伴随他紧紧的一抓,最终却还是顾北芽先受不了,一口咬在魏寒空的侧颈上!
这就像是一种另类的赞扬,魏寒空收到了,便结束这场对顾北芽单方面的侵袭,将长约一米的小蛇彻底拔出,连带无尽春水洒落四周。
由于龙形才是顾北芽最放松的自然态,所以顾北芽累得便没什么力气去维持人形,就那么脱力的躺在魏修士的臂弯里,缓缓呼吸着被他搅浑的空气。
魏寒空则拿起旁边的破被子给龙尾擦拭,一边擦一边又用手去碰了碰顾北芽尚且合不拢的田地,检查了一番,没有看见一丝血色,才满意的放心,正想和顾北芽说什么,结果发现怀里的人睡着了,金丹期的修士还要睡觉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顾北芽可不是因为困才睡着的,而是因为害羞和复杂的抗拒心理,大抵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刚才的反应,索性装睡。
密地一日游的金丹蛇在一出来后,便迅速缩小成一根指头那么长的大小,爬回魏寒空的手心,绕着他的手腕首尾相携,成为一个奇怪的手镯。
魏寒空不拆穿小芽的把戏,帮小芽发丝拢了拢,看他下唇还有方才他自己留下的咬痕,本想用手指轻轻抚摸过去,以法术消弭那小小的伤口,却手没能动弹,自己整个人上半身都俯了过去,一点点压低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吻在那微微张着的唇上……
就那么轻轻挨着,或许他还不安分的用唇瓣厮磨了一下小芽的唇,但他很快还是抽身离开,然后听着自己的心跳,同样的闭上眼,和身旁龙尾软趴趴卷着自己的顾北芽一同入睡。
修士是没有必要入睡的。
顾北芽的确是装的,可谁能想到这么一装倒当真假戏真做睡着了!
不过他绝不承认自己是被累着了。
他在傍晚时分醒来,彼时他被魏寒空搂在怀里,脸埋在对方的肩窝处,尾巴和对方不知何时也暴-露出来的蛇尾纠缠了个死结,白白黑黑的团在一起,瞧着有点诡异的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