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时候,胡晚晴的心情很不好,送一个大红包给好朋友是应该的,但是最近手头紧,嗖的一个红包就没了一大笔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胡晚晴黯然念诗,不知道王子俊会不会在打赌什么的,以后想要发家致富还要多看王子俊脑残一下了。
“你还没有帮我查一下那个马景海呢。”陈薇竹很是不满的看胡晚晴,都已经过去一周了,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太不把她的委托当回事。
“大小姐啊,需要时间啊。”胡晚晴喊冤,那个马景海口风很紧,绝不透露是哪个学校的,专业也没有透露,她只能通知所有的同学再转而拜托其他同事朋友,这一层层的拜托下去哪有这么快的。
“不过我真的认为他是假博士。”胡晚晴道,衣服发型那是开玩笑,但不肯透露学校怎么看都有问题。
“要是查不出来,我就只能随便找理由拒绝了。”陈薇竹道,她一点都不喜欢马景海,但马景海缠得很紧,态度出奇的好,几乎可以用跪舔二字了,考虑到介绍人那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她不太好用“没看上”之类的理由拒绝,怎么也要找个好理由。
“是晚晴和薇竹?”有人走过来试探着问着。
胡晚晴回头一看,急忙和陈薇竹站了起来:“阿姨好。”
唐母微笑着:“好久没看见你们了,今天能看到你们真是好。”胡晚晴陈薇竹唐晓三人在高中经常在一起玩,直到大学之后见面才少了。
“几年不见,你们也长这么大了,你以前在我家吃蛋糕的时候才这么大。”唐母扯着两人的手臂笑。胡晚晴和陈薇竹互相看了一眼,等着老套到牙都掉了下一句。
“你们结婚了没有?”果然,唐母问道,两人只能嘻嘻哈哈的胡扯。
“听说新郎是唐晓在工作中认识的?”陈薇竹急中生智,问道。
唐母点头:“是啊,他们两个……”叽里呱啦的说着,胡晚晴和陈薇竹都松了口气,使劲的瞅周围,没看见又有新的客人来,只能继续听唐母细细的说道。
赴喜宴的人越来越多,宴席渐渐的坐满,唐母早已放过了胡晚晴和陈薇竹去接待其余宾客,隐约能听见她说着:“……还没领证……先摆酒,三天后是吉日,再去领证……”
胡晚晴伸长了脖子,却没看见新郎和新娘。“怎么还不出来?”她看了看手表,人都齐了,难道要等吉时?陈薇竹摇头,只听说吉日领证的吉日摆酒的,没听说吉时出场的。
一个貌似是伴娘的漂亮女孩子快步走进了宴会厅,四处看了看,急急忙忙的走向唐母。
“不太对头。”陈薇竹暗示胡晚晴,唐母听伴娘耳语了几句,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跟上去看看。”胡晚晴扯陈薇竹,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宴席,跟在唐母背后进了更衣间。
伴娘一看多了两个人,想要推她们出去,却听见唐晓叫道:“晚晴,薇竹!”忽然泪如泉涌。“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胡晚晴急忙关上了门,一看房间内已经挤满了女方的亲戚。
“怎么了?”她小心的问道。
唐母唐父伴娘和一群亲戚同问,他们只知道新娘有话要说,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话,直觉告诉他们不是好事,却又不敢深入的想。
“我……”唐晓只管哭。
“新郎呢?”胡晚晴看看周围的人,没看见一个年轻男性。唐母唐父和一群亲戚如梦方醒,个个脸色大变。
“他说不结婚了。”唐晓泪水长流,眼影都变成黑水流了下来。
胡晚晴和陈薇竹脸色大变,只觉世上竟然有这么狗屎的事情。
唐母晃了一下,几个亲戚急忙扶住了她。唐父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刚才还看见他了……我去找他……”
唐晓从桌上拿起一张折过的纸条,慢慢的递了出来:“他……”
一群人死死地看着唐晓的手,那张小小的有折痕的纸在唐晓的白色的蕾丝手套中毫不起眼,却又重若千斤。
唐母颤抖着接过纸条,慢慢的展开,念道:“……我还是不能和你结婚……”最后是新郎的签名。
“会不会是假的?”唐父抱着万一的希望,被人在婚礼逃婚实在是太悲伤和丢人了,新郎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陈薇竹抢上几步,抱住了泪流满面的唐晓,泪水在眼眶内盘旋,这种狗屎的事情为什么发生在善良的唐晓身上?
“我去找他!我打死了他!”唐父大怒,挥舞着手臂,崭新的礼服皱了起来,几颗扣子在唐父激烈的动作中绷得死紧,随时都要爆裂。一群亲戚用力点头,新郎新娘都是普通人,既不是政(治)婚姻又不是王老虎抢亲,不愿意结婚就早点说啊,在喜宴上摆人一道算什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走!一起去打死了他!”
“爸爸,不要这样!”唐晓哭着劝阻。唐父奋力的挣扎,有的亲戚劝唐父,有的亲戚劝唐晓,有的到处找打人的家伙,有新娘亲戚大声的叫着:“唐晓,你不用担心,我们找到新郎以后一定把他抓回来,一定让他和你结婚。”“对,一定要抓回来!”客房内乱成了一团。
一个声音平静又大声的道:“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把新郎抓回来结婚?”
混乱的客房内立刻安静了,一群人保持着拉拉扯扯的姿势,惊愕的看说话的胡晚晴,这是人说的话吗?胡晚晴看看四周,一点都没有羞愧惭愧。
陈薇竹用力的扯胡晚晴,你有病啊!
唐晓哽咽着看胡晚晴,怎么都不敢相信好朋友笑看自己遇到不幸。
众人愤怒了,现在是你闺蜜老同学老朋友被人在喜宴上逃婚啊,你竟然说出这么薄情的言语,这是比塑料姐妹花还要塑料姐妹花啊。好几个人深深的注视胡晚晴,一定是唐晓在什么时候的罪过了胡晚晴了,说不定就是抢了胡晚晴的男朋友什么的。伴娘惊讶的捂住了嘴,死死的盯着胡晚晴。唐母泪水唰的就流下来了,人心隔肚皮,从小认识的好姐妹竟然在关键的时刻说出这么让人寒心的话。有亲戚开始挽袖子了,先打了这个塑料姐妹花,再去打新郎全家。
胡晚晴大惊失色:“你们是不是都没带脑子啊?看不清现在的情况吗?”一群人死死地看着出口伤人的胡晚晴,说不出道理就先打死了你。
“新郎是为了妖艳贱货逃婚也好,为了是个gay逃婚也好,为了事业抛弃爱情也好,总之这些理由现在能够有,结婚后依然会有,到时候再离婚才是最倒霉的,财产要分割,有了孩子不好处理,向亲友解释离婚原因也比没结成婚要麻烦,一群根本不熟悉的亲戚跑来问原因,也不理是谁要离是谁有错,只管劝你忍让忍让继续过小日子,白天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与你抱头大哭,晚上孩子抱着你的腿大哭,离婚手续还没完生活就搞得一团糟。”胡晚晴在一群人的怒目中认真的盯着唐晓说道。
“你们现在还没有领证,不算结婚,现在全部的错都是男方的,男方理亏,亲戚也都在,正好人多势众痛打男方和男方父母。”胡晚晴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