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精致的小院。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赵桓狠狠的把一个精美的汝窑瓷器摔在地上。
眼神凶狠的如一匹恶狼。
他身边几个身材有些富态,却一脸笑意盈盈的中年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甚至还有几天头发雪白。
有人轻呢道:
“天家果然不讲究人情啊,我等为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要一辈子被当成猪圈养在此,就等着伸头引刀为一快,大大方方的让人家屠宰算了。”
又有人失落的说道:
“赵官家就不顾忌血脉之情嘛?天水郡公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哥哥,总不该一点活路都不给吧?
为何在外人面前都不愿意装出一副父慈子孝,兄恭弟友的局面,何至于此非得让斯文扫地不可?”
赵桓岳父张同宗伫立在旁边,翁婿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旁边的流言碎语,他们如同根本没有听到,摆出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似乎这些人议论的事跟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许久,张同宗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面无表情的把这些老大臣们赶了出去。
诚然,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家族,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子孙可以依靠,可以引为助力。
可他却深知,当今赵官家没有死之前,这里这些人哪个敢造反?
就算他们真的想造反,他们背后的家族也不会答应,就连最后一丝情分都保不住。
还不到四十岁,三十而立的赵桓吐了一口浊气,只感觉身子骨浑身冰凉,苦笑着说道:
“九弟果然不认我这个兄长了,我送去他当你最爱吃的糕点,当年最爱玩的蹴鞠,当年最喜欢的书法,通通没了音讯,而我也被深深的锁在了这江南别院当中,莫非天家之中果真无亲情?”
张同宗苦笑道:
“那赵官家当日同你私自会见,到底说了什么话,居然导致你浑浑噩噩的大病了三天。”
赵桓苦笑着说道:
“九弟说,金人的狼子野心大家都知晓,可我已经没有再登临大宝的资格,只要我敢踏出这别院半步,那就是生死有命,这天下再无赵桓这人。
除非我
再想行牵羊礼。”
一提及牵羊礼,赵桓整个身子都颤抖了几下。
张同宗也是面露愤慨之色。
他的女儿就是因此事而死。
“牵羊礼”,但听名字,还没有什么,应该就是牵着羊行礼吧,但是却有着天壤之别!牵羊礼是指当时金国的一种受降仪式。
牵羊礼要求俘虏赤裸着上身,身披羊皮,脖子上系绳,像羊一样被人牵着,也表示像羊一样任人宰割。
金国人让徽宗、钦宗以及其他的大臣,公主,后妃等悉数脱下衣服,换上金国的服饰,换上金国的衣服,露着上身,最后还要被打扮成绵羊的模样。
如果说仅仅如此也只是觉得有点难堪,重头戏还在后面。他们穿着这样的衣服之后,会被带到街上游行。然后去他们的太庙举行献俘仪式。
史书记载:“絷帝及祁王、太子、内人手足并卧。”
要知道当时汉人受到儒家教育,露着上身本身就是极大的侮辱,特别是女子,还要披上羊皮,这就是那人当成牲畜一样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