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闻栀来到补习班,敲门进去。
老旧的客厅里已经坐满了学生,并且年纪不大,有几个看起来竟然像是五六年级的小学生!
老师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瘦小女人,看起来非常严厉。
她看了眼闻栀:“你就是闻栀?”
闻栀怔了下,想到应该是她给她打过电话,所以她猜到的,就点点头:“是我老师。”
赵文秀厉声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第一次上课就迟到!”
闻栀看了看她才解释道:“补习班的位置有些偏僻,不太好找,打您电话您也没有接。”
这个补习班是在一所老小区内,布局一点规律也没有,物业都找不到在哪里,外面也很少有人走动,就是有人也是听不清话的老人。
她八点多一点就到这里了,找到九点多才找对地方。
赵文秀脸上的怒气不减:“那你就不会早一点过来?我看你就是懒!”说完又用能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嘟囔:“都高中生了,还来补初中的课,蠢货一个!”
闻栀皱起了眉,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老师在针对她。
但是为什么?
就因为她给她打电话,想多补点课?
还是她对待所有的学生都这样?
赵文秀随便指了个位置让闻栀坐下,然后道:“我们现在已经讲到初一下学期了,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放慢进度,你自己机灵点,先把前面的看看!”说完又狠狠敲了下桌子:“还有你们!看什么看!长的再好看,肚子里没货,将来到社会上难道要当三陪小姐吗!赶紧把卷子给我写了!”
赵文秀在上面带着闻栀的名字又训又骂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才停歇,拿着手机想进卧室接。
忽然一个凳子擦着她的脸就砸了过来,砸在她身后的黑板上,发出“嘭”的巨大声响。
赵文秀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好一会儿才抖着身体暴怒的转过身:“谁!谁干的?”
闻栀拎着书包走到她面前:“我干的。”
“你你你……你想造反吗!”赵文秀仰脸看着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想扇闻栀巴掌,但闻栀比她要高一头,虽然也瘦,但看神情有点横,真要打起来,恐怕会吃亏,所以她愤怒的拿着手机:“你这个刺头我教不了,教不了!我这就让你爸来把你领走!”
“啪”
胳膊被人轮了一书包,手机立刻脱手,摔在地上,外屏都碎了。
赵文秀这下都说不出话来了。
闻栀看着她:“满嘴污言秽语,一点德行都没有,你也配当老师?”
“你……你……”赵文秀鼻子里喘着粗气,跟缺氧的鱼一样。
“你什么你,怎么,现在连语言都组织不起来了?话都不会说,你当个屁的老师!”闻栀抬起一条腿,踩在她身后的课桌上,笑的痞气嘲讽,却也美艳:“喂,我问你,你什么学历?”
闻栀小太妹的气势很足,赵文秀有些害怕,想走但闻栀就挡在她面前,她只好抖抖索索看向底下的学生:“你们还愣着干嘛!没看见她要打老师吗!还不快来帮我!”
底下的学生们个个眼瞪的圆溜溜的,经她一提醒这才都反应过来,然后他们低下了脑袋。
有人还捏着嗓子说:“姐姐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赵文秀气的七窍生烟:“你们这群小王八蛋!”
“哐”
旁边的黑板被书包轮了下,闻栀的身体倾向赵文秀,曲起一只胳膊搭在踩在课桌上的腿上:“喂,我问你话呢,什么学历!”
她那架势,十足的不良少女小太妹,赵秀文梗着脖子,外强中干道:“我可是名牌大学的硕士!”
“名牌大学硕士?”闻栀嗤笑一声,把手里的卷子扔给她:“那请问这位名牌大学的硕士,这张卷子上最后一道压轴题的答案是多少。”
赵文秀抖着手:“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闻栀奇怪道:“你不是老师吗?你不是硕士吗?老师的本质难道不是答疑解惑的吗?”她又恍然的“哦”了声:“是不是怕我为难你?别怕啊这位硕士老师,这张卷子只是初三的,你不是正好给大家补初中的知识吗?怕什么?只要你解出答案,我现在就给你道歉。”
赵文秀悄悄看了眼,是一道非常复杂的几何题。
“像这种题目,一般都是出题者故意出的难题,用来拓展学生思维的,就是解出来也没什么用,好了,你也别闹了,快回座位上吧,不然多耽误补课进程。”
她缓和了语气,想就此讲和打住。
闻栀点头。
赵文秀松了口气,正准备让她把腿放下去,自己也好出去,却听她又道:“原来名牌大学的老师连初三的压轴题都解不出来啊!”
赵文秀脸色发白,咬牙切齿:“闻栀!你不要太过分!”
“原来向老师请教一个题目就是太过分了啊!”闻栀看着她,勾起唇,笑的邪恶又美艳:“那我还有更过分的在等着老师呢!”
说完,她也没等赵文秀说话,就这么一条腿踩在课桌上,一手拿起了手机:“你好,是教育局吗?我要举报办在东风路春熙路春雨小区里的一个补习班,这里的老师赵文秀伪造学历,荼毒祖国的花朵,请你们一定要过来查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