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额头又被弹了。
梁老疑惑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走神。”
饶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打了梁老一下:“小栀儿明显不对劲儿,肯定是出神事情了,你总是打她干嘛!”
梁老有些委屈:“谁打小栀儿了,我就是提醒她回神。”
饶曼不理他,望向花栀:“小栀儿,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花栀摇摇头,她不想让二老担心,但这种事情,她到现在都有些晕晕的,真要让她说,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那天晚上,他忽然吻了她,说了那句话,他似乎在等她回答,可她实在是太惊愕混乱了,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低笑了一声,原本清越的哑涩的直击人心:“等我。”
说完,他又在她唇上亲了下,终于离开了,她看着他消失在漫天的雪花中,终于回过神,他的大衣还在她身上……
“这,这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又发烧了吗!”
饶曼老师的惊叫声响起,额头也被温热的手掌贴上。
“好好的啊,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我看有问题,还是送医院看看的好。”
“嗯,老梁啊,你去拿帽子、围巾和伞,咱们这就去。”
眼看两位老师真的忙活着要把她送医院了,花栀连忙道:“不用,不用的老师,我好好的,没有生病。”
梁老和饶曼又都看过来,还是有些不信:“没有生病,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注意力还这么的不集中?”
“我……”花栀脸更红了,她满脑子都是昨夜那个吻的事情,怎么能说的出口,看着两位老师关切的眼神,她只好撒了个谎:“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饶曼松了口气:“如果学习强度大,怎么不早点说出来,要是真累坏了可怎么办?”
她拉她起来,送她到房间里,强制的按到床上:“好好睡一觉吧,休息好了,才会有充足的精神接收知识,不要着急。”
花栀只好点头,乖乖的躺床上。
门被关上了。
她尝试着闭上眼睛,但昨夜那个吻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赶紧睁开眼睛,坐起来,目光触及窗外。
一片纯白,雪花纷纷扬扬,雪依旧没有停。
忽然想起初雪那天,她下楼出去,他从车里出来,纷纷扬扬的雪花飘到他的头发上,那双幽深的双眸也笼着她,对她说。
“过来。”
他对她的喜欢,其实都已经暗示,甚至明示好多次了,却总是被她忽略,或者是理解成别的。
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本纯英文的诗集。
上次她生病,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过来看护她,还给她念了里面的诗。
是伊丽莎白·□□·勃朗宁的一首十四行诗,非常优美。
花栀拿过那本诗集,打开翻看,她想看看那首十四行诗,但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她有些讶异,以为自己看漏了,从头开始一首一首,一页一页的仔细找,直到她把这一本诗集看完,那首十四行诗依旧不在里面。
意识到某种可能,花栀的脸再次开始发热。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借这首十四行诗跟她表白过了,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也很遗憾,她到现在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
花栀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她太过惊愕没有给他回应,但如果真的让她反应过来,给他回应,大概也是拒绝吧。
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这种程度,他都被会被家里关起来,可以想见,如果她真的和他在一起,被发现后,他会面临怎么样的惩罚。
她不想害他。
合上诗集,花栀对着它轻声道:“再见了,顾清岑。”
三年的时间,他会忘记她的。
她也会忘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