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粲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敢说话。毕竟之前,这种事情她做得十分熟练。可如今不一样了,面对眼前这个在生气的林子兮,她有些无法理直气壮。
林子兮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叹了口气,说:“你以后不许这样了。还有你得和我说声对不起。”
叶粲点头:“好的,以后不会了。”
林子兮的气消散了一点,冷着声音说:“说对不起。”
叶粲没说话,反而笑了一声,接着俯身在林子兮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吧嗒一声,下巴落了温热的吻后,林子兮觉得自己更加恼火了。她抬手,擦掉自己下巴的口水,冷冷说:“说对不起!”
叶粲偏不说,又是吧嗒一口亲在林子兮的脸上。林子兮气死了,伸手推她:“我让你道歉,不是让你亲我,你又占我便宜!”
叶粲不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小狗一样在她脸上亲来亲去。一来二去,林子兮心底的火气是彻底被她磨没了。
她躲着叶粲讨好的亲吻,伸手推着她无奈说:“你是狗嘛舔来舔去的!不要再舔了!”
两人闹了好一会,最后叶粲一个用力,将林子兮抱到了自己身上。她仰头,看着趴在怀里的林子兮笑嘻嘻说:“那作为赔礼道歉,我给你当一晚上垫子好了。”
林子兮一巴掌盖在她脸上,恼怒地说:“硬邦邦的,我才不要。好了快睡,好好当个暖炉,别闹腾。”
叶粲哦了一声,却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抱着她不让她下去。
林子兮又打不过她,生气也气不起来,索性破罐破摔,趴在她胸口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种姿势其实不好睡,林子兮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在梦里,她似乎被一只大狗抱在怀里不停地舔来舔去。
那是林子兮长到那么大以来,做过的最荒诞旖旎的梦。早上醒来后,她又一次看到叶粲冲她笑得灿烂的脸,原本消散的火气莫名地又起来了。
她决定最近不要再搭理叶粲。
之后的几天,林子兮在片场拍戏,维持着那天下午的样子,不再和叶粲有所交流。
只是隔壁那间房最终还是退了,叶粲用自己强大的暖炉功能俘获了林子兮,得以暂时留在她身边。
两人就这样过了几天白天冷淡,晚上同床的生活。向来敏锐的叶粲这一次却觉得林子兮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每天拍完戏之余,仍旧是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
倒是林子兮,明明没有多大的事,却在这几日的折磨里,对叶粲的行为更加恼怒。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某一个人而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认识她多年,向来认为她是个静水深流之人的蒋越,敏锐地察觉到她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波涛,并且在这波涛之中体会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日在片场拍完戏之后,蒋越捧着保温杯站在林子兮身边,一起看叶粲拍戏。
林子兮站在人群中,视线一直落在镜头前的叶粲身上,目光是蒋越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深邃。
蒋越轻叹一声,伸出手臂撞了撞林子兮。几次之后,林子兮回眸看向蒋越,迎上了她调侃的目光:“看得这么认真,叶粲就那么好看吗?”
林子兮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这是在看她演得怎么样,你又在乱想什么。”
蒋越哼了一声:“我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乱想什么?又怎么认定我就是在乱想。”
林子兮不再看她,扭头将目光重新落回叶粲身上:“鉴于你最近的言辞,我认为我的说法十分正确。”
蒋越切了一声,看着林子兮漂亮的侧脸,轻叹了一声:“哎,不和你吵。子兮啊……我以前觉得你是高山上的人,不沾烟火气。现在看来,你还是我们这些俗人嘛。”
林子兮扭头看着她,好笑说:“我怎么就不沾烟火气了,我不一样在勤勤恳恳的工作,为五斗米折腰吗?”
蒋越摇摇头:“不不不,不一样。你以前在我心里,那就是一心搞好创作的艺术家。简直是高不可攀,让我辈仰望。”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烟火气,也有庸俗的情绪了。”
林子兮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变着法的损我呢?又是烟火气又是庸俗的。”
蒋越捧着保温杯喝一口,笑眯眯地说:“没有呢,我在夸你呢。”
她说完,还做作地长叹一声:“果然,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
“它可以让人短暂地脱俗,也可以让人入世啊!”
蒋越唏嘘一声,捧着保温杯走了。
林子兮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反应不过来。
爱情?她爱谁?叶粲吗?
林子兮回头,看着镜头前叶粲那张稚嫩又年轻的面容,望着她她那双似乎永远明亮的双眼,只觉得十分荒诞。
她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喜欢的人会是这个模样的。
怎么说,她也不可能喜欢这种看起来靠不住,又小蛇精病一样的人。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