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句微凉的声音让陈先生惊愕的抬头,顺着握住自己手腕的莹润手指向上看,只见汪序真天真无邪的对他笑着:“我能自己找到。”
“你。”陈先生怔,下意识的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转念手腕上温和细腻的触感又让人心猿意马,想着眼前这人不过是个傻子罢了,要想占便宜还是很容易的。陈先生黏糊糊的笑了起来,压低声线轻笑着说:“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来,我带你”
“周哥哥。”汪序真突然抬头,看着出品人背后的方向兴奋的喊道,顿时把陈先生吓了跳。剧组里的人都知道汪序真口的‘周哥哥’指的是谁,陈先生生怕龌龊心思被识破,连忙把手腕从汪序真手里挣脱出来,有些仓惶的转头摆出笑脸,刚想跟周时祁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只见身后空无人。
“这”陈先生愣了瞬,反应很快的回过头——刚那个傻兮兮的傻子竟然跑了,身后的走廊里片空空荡荡。
艹,老色鬼。
汪序真心暗骂了句,趁着陈先生转头的时候就毫不犹豫飞快的跑了,也顾不得这举动容易被那老色鬼发现端倪。路跑到洗手间,汪序真咬着唇打开水龙头冲了半天那只刚刚抓过出品人的手,冰凉的水流划过指尖手腕,躁郁的心头才稍微平静了点。
刚才跑的太快,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腰似乎又拧到了。汪序真又疼又气,把手擦干之后就扶着腰看着洗手池上镜的自己,个郁闷的表情还来不及摆出来身后就传来道低沉的声音——
“你在这儿干嘛?”
汪序真听到声音连忙转过头,只见周时祁站在厕所隔间前面,削薄的唇间咬着根烟,想是好容易找到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过来吞云吐雾,正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嗯?”周时祁锐利的凤眸上下扫了圈僵硬的汪序真,皱起眉毛:“你表情怎么了?”
刚刚汪序真转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压也压不住的愤愤模样,期间还夹杂着丝胆怯。难得见到他这张脸上除了呆滞和傻白甜以外的表情,周时祁忍不住有点好奇的走近了两步。
实际上周时祁没比汪序濯大几岁,有的时候难免少年心性,孩子气。他凑近了之后就忍不住恶劣的戳了下汪序真白净的脸蛋,戏谑的问:“被谁吓到了?”
呃,他没被吓到,就是被恶心到了。但这话汪序真又不能说,可沉默不语又骗不过周时祁憋了半天,汪序真才想出来个应付的办法。他眨了眨眼掀开衬衫下摆,把腰上鲜明的那块淤青展示给周时祁看,以示自己表情糟糕是有原因的——
“好疼。”
周时祁眼睛在汪序真那纤细的腰身上停滞了片刻,眉尖轻蹙:“怎么搞的?”
汪序真:“从桌子上滚下来的。”
地上没铺垫子么?周时祁沉吟片刻,对汪序真说了句:“跟上来。”
其实他今天的戏份都拍完是准备走了的,但心里生出这个疑问,就打算再去趟前台的片场。助理骆白在洗手间门口守着,见到周时祁出来身后还跟着汪序真就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再跟着周时祁走却发现他不是回休息室的方向就更纳闷了——
“周哥。”骆白忍不住问:“这是去哪儿啊?”
“片场。”
周时祁简略的说了声,抬手示意骆白闭嘴,走过去把推开了前台片场的大门——里面正在拍场交涉的群戏,人员众多,群众演员入戏还慢,ng了好几次,气的陆导刚才的火气还没降下去就又被撩起了波,连连大骂:“就让你们摆出惊慌的表情抱头鼠窜很难么?是不是很难?!群废物!”
导演在片场骂人是很平常的件事情,而且生起气来别说演员,就算你咖位是天王老子的级别都得乖乖听骂,都得害怕。就像费晗刚刚下戏,看到周时祁回来就眼前亮,但由于陆导大怒也不敢凑上来,只眼巴巴的看着。
但周时祁不怕,他扫了圈刚刚拍鸿门宴武打戏的位置,地砖上干干净净空空如也,周围的保护措施也不齐全就皱了皱眉。周时祁在众目睽睽下走过去陆导旁边,声音清冷:“导演。”
“?”陆导心头旺盛的火气被周时祁的声音降了温,连忙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周时祁:“时祁,有事么?”
他刻意把周时祁的戏份集在起,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应该走了才对。
“有。”周时祁指了指不远处的布景:“保护措施是不是有点不到位?”
陆导怔,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他侧头看向布景团队,沉声问:“你们保护措施弄全了么?”
“呃。”布景师有些尴尬,连忙说:“弄全了啊,陆导,都是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