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让在昏暗环境中的青年陷入更沉的睡梦中。黑灰色的条纹被子盖住躺在床上那人的身躯,他眉头微皱,呼吸轻浅。
陆星挽做了一个梦。
噩梦。
喧闹的环境中,他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烈酒,怀里抱着白白净净跟朵花似的美少年。
好像是他曾经酒醉金迷的日常生活,却在下一秒突然闪过无数个片段。
最终梦境的画面停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如同冰冷残忍的野兽一样的男人。
带着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的凶狠气息。
心中顿生寒意,长睫颤抖着,青年睁开双眼。
就算是意识还没有回笼,陆星挽也不得不承认他此时的状态。
比噩梦更可怕的,是现实。
他被不,也不完全算是被压了。
说好的不碰,也仅仅只是没有到最后一步而已。
其他的,被对方尝尽滋味。
炽烈的吻,紧握的双手,就连被子都凌乱成一团。
陆星挽神情冰冷,凤眸里仿佛凝结着刺骨的寒意。
沈清爵那个神经病。
凤眸低垂,他身上套着大一码的黑色衬衫,光滑的布料就算是窝在被子里都没有丝毫的皱痕。
而衬衫之下的身躯却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就连柔软的唇瓣上都被咬破了皮,渗出一丝丝的血来。陆星挽舌尖从唇瓣舔过,湿濡的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唇瓣也因为这样的触碰传来刺痛。
就算他的确没有被强行占有,这副模样要是被其他人看了去,或许没有人会信。
他看了一眼空荡的房间,在房间另一边的门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男人似乎在洗澡。
他看了房间周围,衣物散落在桌上床上,陆星挽凤眸低垂,伸出的手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手上捡起的白衬衫纽扣全部因为被人扯开崩掉了。
他身上穿着这件明显大一码的黑色衬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陆星挽从来不喜欢穿黑色的。可是这种情况好像也容不得他拒绝,他瞥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哗啦的水流没有停歇。
穿上西装裤,陆星挽扒拉了两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衬衫的袖子有些长,陆星挽只是将它挽到了手腕处,领口的衣扣也扣的严实。
他陆星挽,就不可能做下面那个。
刚准备拧开房间的门,口袋突然传来振动,悦耳的铃声刚响起就被陆星挽眼疾手快的拿出来摁了静音。
他没有看手机上的来电,有些做贼心虚一般的回过头,发现似乎没有惊动到浴室的男人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可随后,又觉得这样的举动太小家子气,他陆星挽会怕沈清爵那个神经病
不可能,他陆星挽什么都不怕。
对昨夜被压在床上哭着让对方不要碰他的场景忘记的一干二净。
昨天沈清爵支开那些佣人,此时天色才蒙蒙亮,沈家现在外面还没有其他人出现。陆星挽头也不回的离开,手机就算被按了静音,对方的电话还在一直拨打过来,不停的振动着。
陆星挽离开沈家的时候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是顾悬。
那个同样在花丛绿叶中走着的美少年。
“喂”陆星挽声音有些沙哑,顾悬听着第一下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顾悬一时间还忘了说其他的事情,首先关心道。
虽然看样子他和陆星挽没有什么可能,但是难得遇上一个对的上眼的同类,顾悬对陆星挽还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的。
身形修长纤弱的青年握着手机,凤眸里闪过一丝迷茫。
这幅样子要是就这么回陆家或许会被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方祁那边,或许那位花花公子还在某个温柔乡里。
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温软少年音喊着星挽哥哥,陆星挽神色晦暗。
“你这哪里”
顾悬挂断电话之后,看了一眼摆设简洁的公寓。
这是谢榕为这段时间忙碌无法陪着他打发给他的。
白净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嘲讽。
不过倒是陆星挽刚刚的话让顾悬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青年会对他避之不及呢,毕竟上次看着那么疏远淡漠,一副不想碰朋友情人的清高模样。
只是让顾悬没有想到的是,门铃被按响之后,在门外的青年让顾悬一下没有认出来。
跟平日里伪装的温柔清润不同,身上也不是那洁白干净,能够将青年身姿透出俊朗清雅的白衬衫。
“你这件衬衫”顾悬呆呆的开口。
陆星挽的发丝有些凌乱,带着丝颓废,神情略带苍白,更不要说他唇瓣还破了皮,似乎被人咬成那样的
那双凤眸也完全懒得装什么矜贵公子,冰冷的像是一把刀子。
谁招惹他了
顾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陆星挽将开了一点的门伸手推开了一些,整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