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每一次出来人,林海和黛玉都要上前两步,黛玉抓住她问“太太怎么样呢”
每一回出来的人都说“几位产婆说了,太太胎位正,定会生得顺顺当当。而且头胎是会生得慢些,请老爷和小姐安心。”
但林海和黛玉就是止不住的担心害怕。父女两个对视一眼,林海摸一摸黛玉的头道“你太太都不怕,咱们在外头等着的,总不能还不如里头的人。”
这句话既是安抚黛玉,也是安抚林海自己。
等到天光已经大亮,随着文皎一声用力的声音,产房里终于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
林海和黛玉都是精神一振。看产房门开,黛玉又跑上前去抓着白露问“太太怎么样”
文皎知道她是第一胎,生得应该不会太快,生几个时辰生一天,都是有可能的。
再说产婆都说了她胎位正。是以屋里的人忙得团团转,她倒是安心,只是疼痛难忍,没什么办法。
文皎只能疼的时候就和产婆说,不疼了就趁着空儿眯一会,节省体力。
等到下半夜时,文皎又被阵痛痛醒,这一次可比刚开始疼的时候疼得多了,连她的额角都渗出冷汗来。
产婆往下一看,说道“夫人怕是要生了。”
热水剪刀早已经备齐。文皎只觉得越来越疼,手紧紧抓着床单,口中咬着软木,痛得青筋暴起,连眼神都有些模糊了。
好歹还能听见产婆说怎么用力。文皎强迫自己沉下心,把力都往腰上使,就和上大号似的用力。
虽然已经是初秋的晚上,外头的空气里带着些许凉意。但产房里不许开窗,又是一盆盆的热水,屋里闷得
很。
又是热又是痛又是使力,文皎只觉得自己出了几身的汗。幸好上半夜吃的那些东西顶用,文皎还能撑得住。
就算是死死撑着不叫,到底痛到极致,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随着文皎的一声闷哼,孩子终于出来了。
文皎觉得身下一松,接着便是产婆的报喜声“恭喜夫人,生了个哥儿。”
剪了脐带,产婆把孩子抱去洗澡称重量,又带人拿热水来给文皎擦汗擦身。
文皎躺着喘匀了气,抓住白霜道“去给老爷姑娘报信了不曾”
白霜也是满面喜意,笑回道“夫人才生,白露姐姐就出去了。”
白霜话音还未落,文皎只听见几声惊呼,又觉得眼前一晃,却是林海一阵风似的进了产房。
文皎一愣,还没说话,手就被林海攥住,听他问道“夫人觉得如何”
看着林海一脸担心,文皎觉得心里一酸,跟着眼泪就出来了。
唬得林海一慌,问道“我听白露说夫人一切都好,夫人怎么哭了”又忙拿着袖子给文皎擦泪。
文皎看林海这笨拙的样儿,又破涕为笑,一面流泪一面笑道“我好着呢。老爷看过孩子不曾”
这时候黛玉的声音传来,笑道“嬷嬷说弟弟六斤六两,十分齐全,健康得很呢。”
原来林海听完白露报喜,虽然一夜未睡,但是觉得身轻如燕,一闪身便进了产房,白露并产房里头的人都没来得及拦。
黛玉见了,犹豫了一下,跺一跺脚,也跟了进去。她本想先去看看文皎如何,只是见林海已经在文皎床边,便转身到了接生产婆那,问弟弟如何。
产婆见是林府里的大小姐,知道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平日里在府里几乎是说一不二。她们三个的住处用度都是这位大小姐安排的。
因此产婆不敢怠慢。虽心里腹诽怎么这么大户人家,老爷姑娘都进产房了。面上却满脸堆笑,天花乱坠的夸了小少爷一通。
产婆说的也是实话。文皎这一胎养得极好,生的又顺当,生出来的孩子那一声哭,差点把产婆吓一跳。
文皎见屋里都是人,乱糟糟的。想来刚生完孩子的产房,都是血腥气。黛玉小孩子家,又熬了一晚
上,便赶紧命黛玉回去睡觉。
黛玉亲眼见着文皎和弟弟都平安,心里安定下来。她看看文皎,又扭头看一眼弟弟,笑道“那我下午再来看太太。”
既已生产完,水嬷嬷便领着人略把外头的窗子开开,散散血腥气,又吩咐人摘了鲜花来放在屋里。
林海看着文皎吃了一碗红糖荷包蛋,便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这才站起来仔细端详他新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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