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泰那辆马车里哪有他的踪影,拼力厮杀的却是本出现在汴京城的邵介。
夜色深重,登河水流波动的厉害,两艘宝船自东向西,撞破平静的河面。
其中一艘宝船的船舱内,帐幔低垂,低吟喘息声渐消,刚刚还剧烈晃动的铃铛声只残留一丝尾声,帐内忽然往外丢出了一件白色的寝衣。
分明世间最纯白干净的颜色,若仔细看,却可以看清上面沾着暧昧的水渍和白灼。
帐中两人身上搭着一条薄被,汗津津地抱在一起,偏还都不愿意撒手。
姜杏之骨头酥软,娇面潮红,眼眸水盈盈的,张着红肿丰润的嘴巴,细细地喘着气,娇娇媚态惹人采撷。
陆修元眉眼舒展,尽是满足,长眸温柔,指腹抹开她额头上的汗珠子,嗓音低醇慵懒“怎么这么没出息,嗯”
耳边似乎还有他粗重的吐息声,姜杏之耳朵微烫,决定闭上眼睛,不理他的意味所指的调侃,其实若真要她开口,她也没力气说话,累得很,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陆修元弯唇,薄唇也如姜杏之的一样,格外的殷红,不逗她了,温声问“去洗一下”
姜杏之喉咙中溢出了一声轻音。
陆修元会意,传人送水。
虽然明知道别人看不见帐内的景象,进来的也都是侍女,但陆修元还是仔细地将姜杏之裹好。
待侍女们都出去了,他才掀开薄被,裸着身,横抱着犯懒不愿动弹的姜杏之,往床塌后的屏风后面走去。
船上的水是个稀罕物,陆修元先把姜杏之放进浴桶里,随后也跟着进去了,两人共同一个浴桶,亲密无间。
姜杏之把自己交给了陆修元,任他搓洗擦弄。
陆修元飞快的把两人冲洗干净,套好寝衣,再回到床榻上时,方才还哼哼唧唧说着累的人,又精神起来。
姜杏之扯着陆修元的衣带,软声问“还有多久能到啊”
“快了,最多十日,是不是觉得无聊了”陆修元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手指搭着她的腰肢。
姜杏之连忙摇头,说“不无聊,不无聊。”
她脑袋摇得像只破浪鼓,可爱又实诚,惹了陆修元轻笑。
姜杏之偷瞟他一眼,脑子里多了一些不正经的
画面,自楚州换了水路,倒是不必担忧安危了,只船上风景单一,两人几乎是整日都待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便是亲亲抱抱和更羞人的事,自然也尝试了许多新鲜的姿势。
如此丰富精彩的日子自然与无聊没甚干系。
他一笑,姜杏之就觉得羞臊,咬着他的胳膊撒气,但又舍不得用力,只软软地磨了磨。
陆修元眼底眸光深暗,贴着她腰肢的手指慢慢地收紧,听着打在船壁上的浪声,唇角弯弯“好了,不笑了。”
手指轻轻地拨弄贴在她额头上的软发,额头肌肤白净平滑,美人尖秀气精致,她的每一处都合了他的心意。
陆修元心头温软。
姜杏之放过他硬邦邦的臂膀,枕着他的手臂,安分下来“也不知初一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吴提初一的能耐自然不必说,又有邵介相助,齐进指挥得当,陆修元心里有成算,道“相信他们。”
吴提他们自然也没有让陆修元失望,虽然过程艰难,但总归拿下了刺客。
齐进不比他们日日习武,闪躲不及受了伤,好在伤势不严重,只是因快马加鞭赶回汴京城,奔波劳累,导致当着文武百官和陛下面前,泪涕俱下,让陛下彻查刺杀一案时,面色灰败,体虚气弱,似是命不久矣的模样吓到了众人。
齐进一脸后怕,恳切地道“马泰一案涉及太广,甚至牵扯到了朝中重臣,臣与皇太孙不敢轻易做主,本是打算押送他来京交由陛下亲自审问。
谁曾想路上遭此大劫,幸好臣与太孙早做防备,特地兵分两路。臣难以想象若太孙在场,刺客凶悍,难保十一年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微臣命贱,可皇太孙的安危关乎国本,歹人其心可诛,还望陛下严查此事,为太孙做主。”
齐进瞧着站都站不稳,皇帝忙让内侍过去扶住他,一番安慰之后,让他先下去休息。
待齐进走后,皇帝大怒,命刑部彻查此事“前不久朕已经收到了赵德明的密折,故意不发,就像看看你们的动作,你们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赵德明便是扬州知府,密折直达御案。
“你们是想让我大周亡国啊。”皇帝大声怒道。
天下人皆知大周皇室子嗣不丰,皇
帝的话无人敢接,殿内百官面色惊惧,只敢连呼“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跪在众臣之首的陈正道跟着劝着皇帝,仿佛自己是局外之人,只是握着朝芴的手青筋暴露,低垂的头,脸色难堪。
待陆修元与姜杏之回到汴京时,不过比他们晚了三日,而汴京城已经阴云密布,百官自危。
而主导这场风云,操纵局势的陆修元,却悠哉悠哉地陪着姜杏之去承安伯府接蒲月和几只小奶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二更啦,不过比较晚,大概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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